诗人的眼泪 ----- 读刘春《一个人的诗歌史》
作者:华山松 2020年05月14日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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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是人们用最简单和最精美的语言释放的一种思想情绪和精神寄托,从《诗三百》开始,中国人就有了咏诗、写诗的习惯。几千年的文明史,创造了数以万计优秀古典诗词作品,自然使人们未能忘记诗人的名字。自从胡适、郭沫若开创白话诗以来,就像一个新的生命一样,充满了活力。涌现了大批的诗人,无数的优秀诗篇伴随一代又一代人成长。当金钱流向这个世界后,【这个时代不需要诗意,它更相信钞票。】人们好像对诗歌失去了信心,特别是现代白话诗,不再是生活中的咏叹调。读了诗人、评论家刘春写的《一个人的诗歌史》,感觉大不一样。我们从中看到仍然有那么多优秀者在为诗歌奋斗,为诗歌流泪。书中虽然只记载了顾城、海子、于坚、欧阳江河、西川、黄灿然等几个著名诗人生活经历,但也隐隐约约看到了大批诗人的影子。这本书“它既是诗人成长的故事,也是作品的细读,又是诗坛状况的介绍等•••••”“它像评论,又像(断片的)传记,也像新闻•••••••”使你感觉到诗的世界丰富多彩。当你读到介绍顾城,海子章节时,你会为他们的作品感动,也为他们的命运惋惜。
“我会呼吸,像青草一样
把轻轻的梦想告诉春天
我希望会唱许多歌曲
让唯一的微笑永不消失”
----------顾城《 我会像青草一样呼吸》节选
春天,十个海子全都复活
在光明的景色中
嘲笑这一个野蛮而悲伤的海子
你这么长久地沉睡究竟为了什么?
------《春天,十个海子》节选
这两首诗虽有点伤感,但给人带来的是春天的希望,唯一的微笑不会消失。顾城、海子英年早逝 ,难怪作者在写他们时,泪流满面 。诗人的内心的情感极为膨胀,他们的诗都是有感而发 。但他们又是生活的弱者,一旦遇到不顺的事 ,首先想到是自杀。作者悲情地写到。【十余年来,优秀的诗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或者出国,或者早逝。除了顾城和阿橹,因故离世的还有海子、戈麦、方向、昌耀、徐迟、宇龙、杨春光、余地、周建歧、吾桐树••••••死因各不相同,却各有方式和理由。而无论崇高还是卑贱,这些身影会渐渐消失在我们记忆中,留下来的是干净的诗篇。】
诗歌创作 是一个充满艰辛的过程。诗人们的观念也不一致,创作的诗歌不是每个人都满意,特别是同行,相互批评也是直接的。《一个人诗歌史》中谈到海子的作品当时极难发表,他写的长诗《土地》受到了同行诗人的批判,海子很难受,诗人哭了一通。又谈到欧阳江河在创作《泰姖陵之泪》之前,【他面对恒河大哭了一场,其中既有亲人逝世的悲伤,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感触。】在介绍《舒婷、顾城抒情诗选》中写到:【在这一年3月举办的‘中国作家协会第一届全国优秀新诗(诗集)奖’颁奖仪式上,以《双桅杆》获奖的舒婷只说了一句话“在中国,写诗为什么这样难?就泪水横流。”】诗人的眼泪,代替了他们创作的艰辛历程。黄灿然写的《一生就是这样在泪水中》正好表达了诗人们伤感、失败、反思的复杂思绪以及他们选择诗歌的艰难的一生。
一生就是这样在泪水中默默吞忍。
从黑暗中来,到白云中去,
从根茎里来却不能回泥土里去,
一生就是这样在时光中注满怨恨。
••••••
人就是这样,在泪水中结束一生。
------ 节选
【经典不是吵出来的,而是用血和泪写出来的】
刘春在这本书中评价诗人不是恭维奉承,而是用文学艺术标准衡量,并直率说出自己的观点。“尽管顾城的大部分作品像童话一般纯净优美,但也有少数作品具有相当强烈的怀疑精神”“海子的许多作品均有诗意重复的弊病”于坚的《便条集》“这是一部半成半败之作”“不独顾城、北岛在出国之后,也走向了同样的循环,他在90年代以后的作品,无论是诗歌还是散文随笔,都缺乏早期深入骨髓的批判性,精进的不过是写作技艺,‘知识分子’光芒逐渐减退。••••••但总让人觉得缺少了某种激人反思的精神。”正是这些恳挚的评价,使你觉得诗人并不是完人,他们也有弱点。就像生活一样,有快乐,也有忧伤。
读了刘春的《一个人的诗歌史》,唤起了人们对白话诗的兴趣和阅读的记忆,对那些一生在为诗歌奋斗的诗人更加敬仰和崇拜。新诗的历史只有百年,人们在不断地探索新的作品,如八十年代的朦胧诗独树一帜 ,以后又出现 “梨花体”“羔羊体”惹来一番争议 。尽管出现很多派别和诗体 这是文学中自然发展趋势。终归是留下最美的语言,供世人留恋欣赏 。
诗歌是文学一种题材,当你进入诗的领域,你会感觉到好像潜入了深海,一切那么神秘而复杂,那么缤纷多彩。创作一首诗,就像海水给人的一种压力,很难呼吸通畅,常常为一字一句费时伤脑。一首好诗往往是代表了诗人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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