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自由》

我来到一条安宁的街，
听见叶子说，要像风一样去旅行，
遇到喜欢的地方才肯停歇。
我不说话，卷着落叶，吹散一阵飞扬的炊烟。
一路往前，
我们穿过了四合院的堂前，
蜘蛛着急地在门梁上结网，
莲蓬里的莲子往外探了探头，
扑腾一声跳到了盛它们的瓦罐边。
我们穿过了篱笆小院，
惊起了一群在屋顶玩耍的白鸽，
身后是掉了一地的红柿子，
还有树荫下纯真的笑靥。
我们来到了小河林边，
青蛙在水洼里欢快地唱着歌，
偶尔抬了抬头，
看天上的白云，和疲倦归来的云雀。
手突然变轻，是叶子在空中回旋，
她对我挥了挥手，
平稳地躺在了开满花的水泽。
叶子向我告别，
下辈子，要像风一样自由。
想去哪，便可以去哪。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样的脚步。
可，要怎么告诉她，风并不自由。
我想停下来，和四合院的莲子说一说话，
可我不能。
我想停下来，和篱笆院的白鸽赛一次跑，
可我不能。
我想停下来，和山林间的倦鸟筑一次巢，
可我不能。
它们都有来处，亦有归处。
而风注定孤独。
没有谁能追上它的脚步，
没有谁能给予它归宿，
没有谁能懂得它无助。
又或许，无需谁懂得，
生命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旅程，
从开始，到结束。
无论花开满园，还是贫瘠荒野。
我低头对着叶子笑了笑，继续一路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