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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深处的爱与痛 绽放的生命之花 一一 赏析著名诗人 陆萍诗集《玫瑰兀自绽放》
作者:芯尼 2020年12月02日 1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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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深处的爱与痛 绽放的生命之花
一一 赏析著名诗人 陆萍诗集《玫瑰兀自绽放》
芯尼
文坛大家屠岸在给诗人陸萍新著《玫瑰兀自绽放》诗集的序信中,对她的作品给予由衷肯定和高度评价。他说:“……或者说不仅是诗,是生命!是生命的沉潜、升腾、濒灭和复活!”屠老的话可谓精辟深刻、一言中的。
诗人陸萍的诗歌所展现的就是既艳丽又坚轫的生命之花。她告诉人们生活中不仅有丽日春风,也有荆棘泥泽,甚至血与泪的流淌。
陸萍是在劳动汗水的蒸腾中走上诗坛的。但不管生活风景怎样变换,春风得意还是晴天霹雳,是手工操作的工业时代还是电子化时代,她的作品都是生活甘苦的记录、心血凝聚的结晶、生命之花的遒劲绽放。这本诗集《玫瑰兀自绽放》共分五辑,犹如“生命不朽"为主题的交响诗的五个乐章。即:诗神在场 、刻在一块河石上的诗、生命降临悬念、青春不朽的题记、初音回放 。让我们展开诗歌长卷,细细品读她无法重返的岁月记忆。
一、生命深处流淌的情感记忆 书写时代嬗变中的多彩生活
青年时代,火热的劳动生活赐予了陆萍创作的灵感。陆萍的早期诗歌饱蘸阳光雨露、心血汗水。那纯真的情感,格外清新欢快,韵律生动 。初显诗人的才华,也让读者得到愉悦的审美享受。陸萍最初是用自己的眼睛、耳朵和勤劳捕捉诗意的。
这种近于白描的手法在《诗经》中早已运用。比如: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一一《小雅·伐木》
再读陸萍这首诗:
“……/十万纱锭飞旋/震动九霄雷库/牵银河泻瀑/令白云吐雾”——《纺织厂速写》
何其相似!如闻其声,如见其景。那么兴趣盎然,富有生气!诗人对诗韵节奏把握得很准确,使人似乎听到劳动号子在壑谷震荡,在耳边飘扬。
随着电子时代的到来,诗人陸萍的创作题材更广阔。她依然贴近生活,把都市新韵,乡野情怀、人世况味、 情感冲突,由眼观外部世界而融入心灵深处。用心灵去感受美丽与苦难、亢奋与惆怅、快乐与悲伤,经过沉淀和思考,演绎成艺术化的映像。
诗人力作之一《所有尘埃都变成忠实的泥土》就是这样一首现代生活的赞歌。
“整一座花园在我阳台流光溢彩/竹影下波光粼粼浮萍点点/灵感以季节的方式在盆土抽芽/
四季便花朵浓艳心田滋润诗情烂漫……”
诗人不限于只呈现生活的美丽,而是比美丽更珍贵的"收获”:“简单 尊贵 宁静 恬淡......”
这既是作为人的意识的提升,也是心灵深处的思考和感悟。那种天地祥和、超然脱俗的境界,如同做了神仙般豁达和淡然。从创作手法来说,这也是主题深化的必要,以达到生命律动的壮采和新地:“不以无人不芳 /不以困顿改节/万千浮云 你任看浮云千万……”
享受精彩的现代生活是惬意的。它既给现代人带来丰富物质的享受,也带来精神的满足和愉悦;给家庭带来温馨和谐和欢乐。诗人这首《都是些碎金般的日子》活脱脱地构勒了一幅老小四代生活中的天伦之乐。
“都是些碎金般的日子/铺在地上 等我走过/喝喝咖啡 写写博客/83岁的老母亲正专注佛书/这是夏日午后天籁般的组合//也许那四岁的澄子最懂生活/他说 他有一辆世界上/最好的汽车”
不难看出,在陸萍的心中,生活就是诗,是伦理世界中,亲情、感恩、慈爱、悲悯的深挚流淌和代代相承的吟唱。
人类社会进入电子时代,诗人陆萍更加关注都市乡镇各阶层人群在改革开放进入深层时的片断式状态。那是一幅幅社会在进步时身后留存的风景画 ,五颜六色,令人眼花缭乱,并且快乐与烦恼,收获与失望共存。
有股市带来的狂欢和哀嚎,有天上掉下馅饼似的惊喜和直击内心痛点的悲伤。也许这就是诗人所称的″风暴季节”的“波谲云诡 光怪陆离”。
“忙音 忙音 忙音/……等不及 等不及也要等/……/千份焦虑万份渴盼/二十四小时排着长队伸长头颈/上班急着要赶车/医院急着要救人/公司急着要开账小伙急着要结婚……/生活在这里拥堵成灾/灾到连一句话都无法通行……这是互联网的今天……”
一一《差不多我们都成了神》
这种你追我赶、人群叠加的生命律动的景象,犹如“社会大脑”映射的“意识流”般的闪电切换的短镜头。可見作者对生活的诗心观察何等细微和精深。生动活泼、栩栩如生,正应了王夫之所言:“自然之华因流动生变而成绮丽……动人无际矣!"
只有灵感所至加上″功夫深”,诗人才形象地刻画出现代都市人生活的紧张、窘迫的场面,芸芸众生的生存状况和积极、勤奋的性情风貌。
诚然,电子时代的生活展现了广阔的新天地,正是作家诗人大展手笔的时候。陸萍创作的许多见证时代变迁,散发劳动生活芳香,有鲜明人物个性的典型形象也印证了这一点。
在形形色色的人群脸谱中, 旣有慈祥的天使,也有害人的魔鬼。诗人的《魔鬼情人》如同忏悔者的痛苦独白。一些失足的男女青年因为罂粟的“诱惑”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股市》灵魂撕裂的声音,是沉重悲愤的″现代神话"。
这种从现实主义的沃土中如泉喷涌的诗歌,是情感的炽烈火焰,是阳光下的艳丽玫瑰,是坚韧的冰山雪莲。
二、生命深处的爱与痛 喷发心灵的雷霆风暴
伟大的现实主义作家托尔斯泰有句名言,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然而不幸却各有不同。
有一种是诗人佳作问世的幸福:
“我穿越时空 我对话远古/岂不更让人朝圣让人感恩……/这是庐山笔会一次随意抒情/曼妙无可言传终生得气得灵"。
有一种幸福,是家庭温馨的幸福一一看到新一代的健康成长,诗人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写出如頌歌、如贺词般的赞美:“你如豆的生命/在烛光上灿烂地摇曳”。
这是对稚嫩生命的疼爱、关怀和殷切期望。
自古以来,人世间也有种种不幸和遭遇。漏屋夜雨的惊悸,暗箭伤人的疼痛。但是,最大的不幸莫过于亲人离世的打击:
“……/深层的碎裂尖利地呼啸着/我痛成一个黑洞”,“曾经的圣地 墙塌屋倒/一把绝望的火 烧个精光……”
虽然,我用艺术的真实不必等同于生活的真实来安慰自己,但还是含着泪水读着陆萍的这些诗篇。我理解什么叫晴空霹雳飞来横祸,什么是心理深层的精神崩溃。这些泪水浸湿的诗篇 《让我的疼痛流出来》《深层的碎裂尖利地呼啸着》《不知这口井有多深》,让我们更加敬畏生命。
《痛断肝肠之后我为自己疗伤》痛苦之后的平淡更显痛苦,心理的雷霆风暴似乎渐渐平息,这是挣扎之后的顽强和苏醒。这种生离死别的“内心记忆",所流出的诗行,是要有足够的文学功力和对生命的理解和感悟,方能让笔下的诗行撼人、凄美和永恒。
“……他很安详/一种永恒的平静和解脱//已经将世界上的大事办完/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有一种宁静/我感觉什么地方/有点湿润有点松动了……”一一《灵魂有个对穿的洞》
“……寻到安定了 寻得好苦/寻过漫长的时间甬道/寻过往事 在岁月的角落缝隙/寻到了我……”
从这二段静穆安谧的诗歌中,我们很容易感觉到,在灵魂顫动时,有一股精神的力量在坚强不屈地支撑着,令人肃然起敬!这正是内心世界的肃穆映像和诗歌形象的感应和相辅相成。同时,我们也看到诗人″自我意识”营造的形像,如同暴风雨搏击归来的海燕,一边梳理羽毛,一边抚摸伤痛,并坚毅地站了起来,勇敢地回头一瞥:用诗歌记录下永难回去的那年、那月、那日……
人生历程是漫长的。《玫瑰兀自绽放》作为内心记忆"的诗篇,不仅描写了情感深处的大爱大悲,还艺术地用写实主义的笔触"记录”了人世间别样的生存状态和精神情绪。比如心头的迷茫、忧郁、忍耐和彷徨……它常常导之内心的不安、惆怅和冲突,带来外表的变化。
诗人的《如何识得迷障走进围城》逼真地有代表性地描写了"这一群"人的意像和心理:“诗里诗外 你冰火两重/叫人如何识得迷障走进围城/不知你是如何铸雪为火/又是如何铸火为冰 ……/呵 你是女神百变 你是谬斯化身 ……”
这些诗歌形象地告诉人们: 幸福与痛苦可能在瞬间转换,或者是,说不清道不明是痛苦还是幸福的生活逻辑。
三 、略谈《玫瑰兀自绽放》的艺术特色
每当我阅读当代作家的现实主义作品《平凡的世界》等小说时,常常叹息有份量的现实主义诗歌何处寻?面前墨绿封面的诗集《玫瑰兀自绽放》,给了我肯定的答案。“玫瑰花"的再度绽放,既有诗人本身在时代大抒情的背景下的自我意识,也是诗人对流逝岁月的缅怀。
陸萍始终关注时代变迁中的人物命运,赤诚书写时代激流对人物心理的冲击和影响。她在被许多作家诗人丢失的现实主义的创作道路上,坚守庄严深沉的敍事,摒弃诗界浓厚的粗鄙化写作,使诗歌作品有真实、厚重的历史感和亲近熟识的时代感。其作品常常能引起读者的切肤之痛。在这夲闪耀生命之花的《玫瑰兀自绽放》诗集中,我们旣可以看出作者严谨的现实主义创作态度,又可以欣赏到她的诗歌创作的艺术特色。
1、从写实入手,注重人物内心世界的挖掘, 书写对生命的敬畏和感悟
听到《风中竹铃天籁般》中的“竹铃声",忽然明白人生的简单。“详色的云从我窗前走过”竟然产生″意味深长地看我几眼”的心理起伏,并且有所省悟。想到人是不是应该生活得轻松些的一个重大命题。中国诗歌惯用的“比兴"手法,诗人于不经意间运用得嫻熟自如,使诗意更富有魅力。而且,能嚼出种种味道来。
在《两只小鸟停在邻家窗台》中,诗人写道:“三十年往事成了压缩文件/到今天我才恍然大悟/任是左手右手 右手左手/已经无法重新将文件打开”。
借邻家窗台的″两只小鸟”起兴,叠加式产生“自我意识",变成无法打开的记忆,有些感伤与无奈。这是对″流逝的从前”的反思,是对生命的追寻与叩问,。
2、结构严谨 立意奇伟 语境凝炼遒劲 富有哲理
陆萍在《无法让有粒东西在深心安顿》中,用笔大胆泼辣,一气呵成,看似简炼却气势如虹。诗如喷泉,意像鲜明逼真,结构严谨。请读这节:
“无法点头应承/无法凝思收神/无法收拾我内里的破碎/无法穿戴整洁出门//无法招待守候在门外的灵感/无法让有粒东西在深心安顿”。
作者通过生动的细节和波澜似的心理活动描写,使诗意纵横穿透、开阔跳荡,又牢牢收拢在立意上,加强了作品的感柒力。
《我走过了我》题目就显得奇伟而耐人寻味,这可要点艺术的胆识!走过了“我",标志着生命的新阶段。迈过命运的坎坷,感到“生活仍然美好”。“看得见积雨的地面/一地灯火",象征心头已热。这首诗结构紧凑 婉转有致,深藏雅意而易引人再三回味。
3、以女性独有的丰富情感、细微观察生活,构思巧妙精致,絲絲入扣 抒发美丽诗意
《一直在岸上遥遥守望》显然不只是观望河畔风景、等待渡船。人的一生有多少必经的生命驿站和渡口。有欣喜欢笑,有渴望期待、有担惊受怕。遥遥守望的有阳光大道,也有断桥难关。
这种题材是扣人心弦的。作者用借代的手法,渲染景色的美丽,象征心情美丽舒畅。因为这是人生的″黄金季节",顺风渡口。诗人直抒胸臆,诗意流畅欢快:“冥冥中上天安排一个档口/那就该去就去该说就说该唱就唱/前面小河潺潺 ……/还有花 且是大家都喜欢的金黄”。“前面小河”“还有花""且是……喜欢的金黄”,辞韵节奏都体现了女诗人的细腻、烂漫和审美灵气。
在《生活是首好歌》中“所有的问题都竖了起来/自己与自己计较......”“竖”与“自己与自己”,妙趣横生。我觉得不只是体现女诗人独有的用词行文,更象“海派”风格,包括戴领带的须眉诗人。
4、用冷峻沉郁的笔触书写生命 抒发炽热滞重的情感 艺术效果更为强烈
作者在《后记》中有言,万籁俱寂时“拷问”自己,象法官“审视”自己的灵魂。惊讶之余,我作了种种不切实际的解读。一是联想到鲁迅先生说的时时″解剖"自己。二是卢梭的《忏悔录》。显然,这离题太远了。我作了第三种同样离题的解读,《玫瑰兀自绽放》是著名诗人陸萍交出的一份卓越庄重的生命答卷。
这份玫瑰绽放的答卷 虽然写滿艰辛 苦难和沉痛,但愈加显示坚强的生命力和灵魂的灿烂星光。冷峻悲悯的笔触更显生命的庄严和神圣。恰好吻合了要表达的意象诗境,产生的艺术效果更加强烈。
这种创作特色,从诗歌《有种苦难》中,略见一斑:“有种苦难/只能锁定个人空间/只能我一个人拥有//一个人在私间密室/细细清点”。
诗人在《我只想靠一靠》中,开始写得似乎漫不经心。但忽然笔锋一转,把蓄势待发的情感爆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我让自己平静/平静得像块石头/而石头也已被痛苦击中/击中 而火星四溅而发疯燃烧”!
在欣赏诗人陸萍的诗歌时,常会把我带进俄罗斯那种沉郁渴望、跋涉苦难、不折不挠的文学精神境地。比如:“海枯石烂的日子 雨冷风硬/沉静是一张笼罩乱局的斗篷......生命降临悬念/但悬念不能经营......”
“几十年的运转/壳子已契进肉体/也成了你生命的支撑/……夜天里突然云开日出 只短短一瞬/一瞬间泻下的生机/改写了你的命运......” 《关于壳》
诗人在这天象巨变的宏大抒情里,自我意识的情感是何等炽热强烈。这种大开大合、宽阔纵深的张力,蕴含着丰厚的诗意和文人大家的气象。看来,评论家把陆萍比作俄罗斯女诗人一一阿赫玛托娃,是有一定道理的。
掩卷之际,仿佛完成了一次漫长岁月中人生道路上的苦难而诗意的旅行。它也让我更加理解生命内置的意义和一种不朽、一种伟大。
责任编辑:系统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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