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着腰，撅着屁股
向冰冷的金属管伸了过去
嘴含裹着它——
一个不应该有的连接
气一大股，一大股的
通过我的嘴鼓胀着我的身体
我想，我是自愿的……

我走在路上，胳膊已不能垂下
只能甩着行进，我享受着虚妄的满足

可是我的密度降低了
脚尖不停的挠抓着地面
我胀飘了起来

我的旁边是清新的兰花，可我弯不下身
只能旋转着身体嗅着它，可是我——
闻不到它的芳香
因为我肚子里的气太满了
已经无法容纳些许的味道
而且口腔里返出了一股柴油味

这时我看见一只猴子
它灵活得在树枝间窜动着
我羞怒得向它抛去石块
而我却像个陀螺
嗖的，原地快速的旋转起来

只有空气的慢慢摩擦来降低旋转的速度
停下来我即一阵剧烈呕吐
吐的没有残留食物，只有一口口气

我虚弱的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想着冰冷的金属管，胃部一阵痉挛

我蜷缩在地上，双臂搂抱着自己
期望黑夜的降临
期望将各种虚妄通通染成不起眼的黑色

我蜷缩着
感受到夜的凉意
地面的冰冷

可是今天的夜也是虚妄的
它只是遮蔽了我的眼，遮蔽了虚妄的刹那
天快亮了，虚妄将从染缸里爬出来

想到这些
我就浑身颤抖、无助
似在深海的一块孤礁上

可是在抬头的瞬间，我看见了微息的亮
它努力地挣脱云雾的束缚
黑暗成了背景墙
挣脱震颤了我的心房

不——
虚妄不是从染缸爬出来的
它是从我的灵魂中生出的蛆
染缸里的只是个影子

我把我的灵魂闷的太久了
它缺少冷空气的流抚
我把我的灵魂放纵太久了
它凸凹不平且沾满灰尘

我开始剥掉我身上的衣服
抬脚迈开堆积的衣物
跳进冰冷的染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