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观荷
《就这样了》闲书似看非看,俗身半倚半躺。听着春水流去,不禁胡思乱想
老树个人照片
花下读书
煮茶图
扛竹山上
刘树勇自称“老树”,大学时习画,因“下笔总像他人”,毕业两年后中断。2005年,老树四十多岁了,用画直抒胸臆,突然找到自己。从此不可收拾,成为段子画高手。2011年开微博,俘虏粉丝无数。几乎每天画画,配上打油诗词,或嘲或讽,闲侃社会现实,或骂或懒,构筑想象田园。 2015年,央视的春晚节目组,请他为红极一时的歌曲《时间都去哪了》 作画,可见其画之人气和影响力。
图/受访者提供
乱花开 画与诗 落人心
人们往往乐于称刘树勇为老树,以绘画名声大噪之后,他的中央财经大学文化与传媒学院教授身份,不如老树画画有名气。
老树不是职业画家。他对羊城晚报记者说,他只为自己而画,配上几行小字,也多抒发胸臆和见解。兴之所至,速速画下来,高兴。
这种娱己的创作,偏偏引发无数人的通感。评论认为,只因他画出了与现代都市人忙碌生活相反的、求之不得的东西——闲适的慢生活,一种当代人集体寻求平淡的内心真实。
兀立野渡小舟旁、慵懒斜倚断壁前、端坐红花绿树下、闲坐江河堤岸上……老树的水墨画世界里,常有一位着长衫戴礼帽穿布鞋的民国先生,生活在山水和世俗世界里,缓缓展开自己的心事和志趣。
与画相配的,总有几句小诗,颇有点打油诗的味道。
老树说,“画是视觉表达,诗是观念表达。文人画诗书画印四位一体,相得益彰。文与图的关系,不是相互解释,而是互补,就像筷子和碗,筷子不能让碗变大,碗也不能让筷子盛饭,但碗筷可以配合在一起。”
粉丝们热爱老树画画,仿佛能在其中让心灵小憩一会,或在画与诗中神游一番,获取会心一笑。老树画画独特的气质,被人们看作是既反映文人画的情致,又不脱离世俗的画画,既有文人的笔墨写意,又具漫画式的讽刺干预。因而被人们称为“新文人画”。
闲书似看 听春水流去
老树画中,常见浓厚超脱味道的市井生活。有一幅描绘民国先生到农贸市场买白菜的画,民国先生将白菜当成鲜花般捧于怀贴在脸。画面温婉,油腻的现实便轻易逃逸了。画上诗则描绘着他的内心独白:“走到农贸市场,看到一颗白菜,那叫一个水灵,抱回谈谈恋爱。”把常民餐桌上最普通的白菜,比拟成情人,老树在经年的历练之后,已经学会通达和放松。
民国先生除了会买白菜,还会抱一支鲜花前去送人,或放下一切烦恼,去市郊度个小假。感知和情绪,也在诗里流露。如“山中发现老鼠,派人前去轰炸。找了半天木有,动静闹得挺大”,“一个愤青出门去,看谁都觉不顺眼。捏着拳头找打架,可恨没人理会咱”,“站在短墙后面,准备一块板砖,过来一个坏蛋,一砖将他拍扁”,“傍晚有点闲,不禁又上树。惊散一群鸟,真是对不住”……信手拈来,总有真性情。
老树的画也针砭时弊,绵里藏针。在5月20日的一次微信更新中,他叹道:“人之活着,不易。”因而,老树半年听到的看到的遇到的比写了《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的古人多,而这些见闻和感悟,均以图配诗的方式,由他创作和分享出来。
有读者感性地说:读老树,就是读我们文化江山中,一份逝去的自我。随着时光流逝,它便成为后人的传奇。
年过五旬 画出了自己
老树生于1962年,是一名山东汉子。1979年考上南开大学中文系,学习之余跟了天津画院几位名师开始学画,待到大学毕业,已经有点画谁像谁的功底了。只是,这种一提笔,不是齐白石就是徐悲鸿,画谁像谁,就是不像自己的状态,让老树接受不了,1985年,他弃笔不画,专心在中央财经大学教书做研究。
1992年,老树下海来了广州,颇受了广州人的务实和商业化的震撼。“在北京,烤地瓜、拉板车的张嘴都是政治,可在广州,没人关心这个,大家只谈早上吃点什么,晚上怎么泡澡。我第一次明白,国家与社会不是一回事,彼此是分层的,社会可以自成一体。过去说广州是文化沙漠,其实不对,广州只是没有北京这种文化形态而已,如果从社会文化的角度看,广州反而是首善之区,在北京,那些很牛的话题,在这里全没用。”
如此这般扑腾一番,老树发现,挣不到多少钱。到1996年,高校教师成为香饽饽职业后,老树也顺大潮回归到高校。多年阅历沉积,等到2005年,老树的父亲患病来京医治,老树心中烦恼,于是又开始画画,没想到一落笔,找到了自己,先不论好坏,是自己的东西,便下笔如有神了。“20年的人生阅历,加上在大学里不断读书,今天的我与过去的我,有了本质的不同。”
老树说,今天的年轻人压力比他年轻时要大,但其实每个时代都有自身的困境,年轻人不用羡慕60后。问题的关键,是想明白你是谁,尊重自己的内心,坚持自己的选择。想当年,老树读了“无用”的中文系,又在商业化很稀薄的80年代学着绘画,凭着这份坚持和热爱,如今非但没有饿死自己,还有许多的创造力。而创造力源于自由。解放身心,变得轻松,自如表达,创意会流淌出来。
羊城晚报:您创作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老树:有空时画,有感而发时画。我画画是为了自己的个人表达,并不求什么。首先自己要表达得痛快,其次才会有别人看得痛快。我写诗,都是边写边想,写了这句,不知道下句是什么。虽然老写在地里种菜收菜,但实际上我没有自己的田园,那是我的向往。比如辛弃疾,相当于军区司令员,他写隐居山中,也只是他的想象,因为现实充满苦难,没什么可说的。
羊城晚报:有人说你的画像丰子恺,线条简约,大片留白,寓意深远。有无模仿?
老树:其实没有关系。丰子恺先生的精神,他画中的民国气息和温度感我都很喜欢,画中仿佛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详,如果从画的气息和味道而言,丰子恺对我是有影响的。如果说到笔墨、造型等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我曾为此画过一幅,并配这样的文字:“造句画画自摸,无幻无虚无真。哪有古今中外?造境无非由心。别跟我谈雅俗,天下本来无分。打通一切活着,自由才是根本。”说到底,绘画就是自由表达,只要直指人心,就是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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