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诗歌是一个非常隐蔽的线索。我最早的文学启蒙是诗歌,我在小学初中时代读的课外书就是诗集,高中时代又赶上了上个世纪80年代的诗歌热。那时我读泰戈尔、雪莱,泰戈尔的一些诗对我理解自由的理念很有帮助。 “让我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着你,而又给你光辉灿烂的自由”,这是对自由非常好的诠释。
后来我读《雪莱抒情诗选》,读到杨熙玲对他的介绍,在冰冷的炉边度过童年,在平凡人中间生长,有一颗泛爱大众的心。我当时就想,这不就是我想要的人生吗?我也是在冰冷的炉边度过童年,灵魂的生长从诗歌开始。我上大学时,受恩惠于罗曼·罗兰的小说《约翰·克利斯朵夫》,我的新诗集的名字《我即将来到的日子》,就来自那部小说的结尾。
80年代我有一种匡复天下的理想,但是大学二年级时,我曾经过得非常灰暗,听的歌曲也很忧伤,大学生活是大路迢迢,海角遥遥,校园是天涯,自己走在里头,孤零而遥远。
《约翰·克利斯朵夫》里头有些话非常鼓舞我。文学的语言为我们构造了一个平行的世界,它可以搀扶你走到天边。小说里有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一个人想播撒阳光,首先得内心有阳光”,对我的触动非常大。我想多做一些事情,但如果我是一个内心充满了阴暗情绪的人,我连自己都无法拯救,又怎么可能去帮助别人?
我1973年出生,15岁时有了第一部诗集——我在作文本上写诗,然后订成一册。我第一次出远门,就是带着这本诗集去老家的《九江日报》投稿。我在九江的书店里买到一本《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诗人作品选》,读到了世界上一些优秀诗人的作品。这个机缘是80年代赋予我的。
对我来说,80年代是一个理性与心灵花朵并蒂绽放的年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年代;90年代以后,心灵层面的东西越来越少。到了今天,大家的物质需求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满足,又开始探寻意义,诗歌就成为了表达个人内心的途径。在这个角度上说,大家不光要面包,还要玫瑰。诗歌就是以玫瑰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中国人的生活里,而并不是说80年代写诗的人现在回来了。
现在我注意到谈论诗歌的年轻人并不多,更多的是经历过80年代的一些人,他们的生活比较稳定了,就开始来谈论诗歌了。一个人在40岁之前安顿自己的身体,40岁以后要安顿自己的灵魂。经过了几十年的改革开放,我们发现经济有所成长,而语言却有些粗鄙,在这个时候,我们真的需要一些有意义的东西,诗歌恰恰就是意义的产品,告诉人们什么是必须珍惜的。
对我来说,有恩于我的东西是诗歌,是小说,是文学,它们让我的灵魂得到非常好的成长。我愿意向文学回报,把从雪莱、罗曼·罗兰这些作家、诗人身上获得的美好,留存在自己的文字里,也希望能把这些美好传递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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