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高贵的殿堂，上帝唯美的果实

——读吴雪峰散文诗集《雁栖南方》悟其意境

杨通

    是谁在飞翔？翅膀像风，带着尘世间的温暖。从一朵花香出发，被青草染绿，歌唱落在一棵树的果实上。一路缱绻，还有更多回望的空间，用来相思，用来忧愁，用来热爱。

    路在水上，是柔软的，就像诗行里的雪峰，将唯美的衰老奉献给阳光的流淌。

    是谁的飞翔，看见了露珠，听到了虫鸣，抵达了月光，栖在了南方一格小窗的人间烟火中。像一粒草籽，燎原诗意的生活。而你为何飞翔？把春天带往冬天，用冬天兑换春天。其中，你抒写掉了多少生命的色彩，把理想世界弄得像个隐喻。你把疼痛的骨头，埋在现实粗糙的泥土中，用善良的泪水，培育华丽的行走、细腻的睡眠和安静的死亡。

    风雨无常。而季节的转身之间，你高出世俗的目光，令万物生辉，令高天蔚蓝，令河山锦绣，令牧羊女的家园水草丰茂；枯荣无序。而岁月的俯仰之间，你盈满悲悯的胸怀，纳清冷星光，纳孤独流萤，纳古今被弃的天籁，纳落羽一般的时间于心壑再生梦的波涛。

    雁栖南方，那姿势像诗歌一样美好！你虚化掉虚幻的一切，脱下翅膀的袈裟，留下真身，膜拜大地！像鲜花一样被春风说出，像果实一样被鸟儿说出，像清泉一样被岩石说出，像落叶一样被秋风说出，像朝阳一样被山峰说出……而你，只占据一塘碧水，说出荷，说出清洁与高雅。

    雁栖南方，这不是一个定位的词语，更像一个深隧的意境。你安静地荡漾着的那些迷人的叙述，让一方水土如一张芳菲漫溢的宣纸，让浓墨重彩的人间在此圈划各自宜居的家园。你像书法的线条一样唯美，鸟落民间一般盘旋而下，没有失约的前世今生，只有离尘逸世的菩提心，携沧海桑田在今天的一盏灯旁做梦。你桃色三千丈、曲径八万里，不关乎记忆与废墟的交谈，只看水草岸边，伊人红妆。

    远去的蝴蝶，落在黑白大地上的雪片，并非是最后的抒情；妖惑罂粟，幻成美丽之水，“抵达刀峰为玫瑰”，并非花之语；梅舞独具匠心，瓶中竹可待阅读。而你的一声长唳，左右了村庄的“金属之旅”，泊于汉字风情万种的漩涡。

    雁栖南方，只是一个预兆。你不是因为疲惫或慵懒而堕入红尘，也不是因为贪恋一朵莲的温存而蜕去了羽毛。桂冠是江山的，饥渴是自己的。井中蛙，是你灵魂的原罪。你在水一方，洗去“可能的杂念”，或在“月沉如钩”后“晨牧”；或在“远离爱情”后于“漩涡上独舞”。待风起微澜，醉死梦生，再向着更远的远方飞翔。飞过那些“失约的季节”，飞过那些“过往的烟云”，飞过那些孤芳自赏的阅读……你知道，你必将终生浪迹险象丛生的“蛇道”，在一个人慢慢脱锈的路上，必须穷尽一生的抒情，才能抵达诗歌高贵的殿堂——那一枚上帝最唯美的果实。

    2012.11.16.巴中.逸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