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立体 观察细腻 联想丰富 ——评《杨庄的小树林》

作者:裴军   2019年05月30日 09:20      638    收藏

此诗特点鲜明。诗作以“我”为圆心,视角不断地向四处扩散。从一维到多维,从平面到立体,从微观到宏观,从静态到动态,从现在到未来,从表象到本质,从平淡中发现神奇。诗作从小处着手,从大处着墨,从高处着眼。由点到面,由近及远,由小到大,描绘这片树林及其赖以生存环境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从小个体跃升到大时代,透视出首都城市生态文明建设重大的时代命题,也算是匠心独到、精巧过人。诗人观察细致入微,巧妙地采用联想手法,做到虚实结合,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

喜爱这片树林事出有因。她位于通州区杨庄村委会南面,面积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是在闲置的建设用地上培育起来的。这里花盛林茂,鸟雀争鸣,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是健身的首选之地,也是休闲消遣、排忧解愁、构思诗稿的理想去处。诗人坚信,心灵的天空如果有彩云,思想的沃土必定长满绿茵,所以,一有空闲就常来此漫步并寻找创作灵感,很多诗歌的创意在此悄然萌发。基于此,故下气力打造了这首长诗。

诗作以“我”为圆心。诗人立足于一点,目力所击之处,均可入诗入画。“黄瓜园路微笑约好通朝北小街,五里店西路盛情地牵手杨庄村”,精准地指出了小树林的地理位置,每节诗的首句,诗人总是简洁地点明心情及观察视角。从地下“感悟孕育之中呼之欲出的生命”,从地表“审视树踝四周热烈奔放的风景”,在林间喜出望外、“起身欣赏着林中”,诗人极目远望、怡然自得,“驻足仰望着林梢”,其间有机穿插小树林的生态价值、通州水城的悠久历史和对副中心生态建设美好未来的畅想,呈现出细虫鸣于野、雀鸟闹于枝、飞机翔于天、游人动于林的景象,诗作的层次感很强,从下到上、从小到大、由近及远,由点到面,由历史到现实,并展现了美好的未来,整个诗歌的立体感顿现。全诗以“我”所见、所闻、所思为主要内容,循序暂进,依次展开,勾勒出一幅城市生态文明的壮阔画卷。

观察细致入微。诗人对春末夏初的小树林观察得十分细心、细致,对其喜爱的动植物倾情描摹,每一节均描绘了有代表性的植物,对其特征勾勒得体到位。其间佳句迭现,令人应接不暇。如“竹鞭阵低调地铺排凌云的志向”、“沿街草恪守平凡与伟大的真谛”、“王者风范的杜仲树黄袍加身”、“法国梧桐幽默地调侃中国银杏”、“花喜鹊的演讲技巧远胜黑乌鸦”、“小京胡拖拽京腔京韵的厚道”……这些都是从细致观察中采撷到的奇句。其间还多次使用色彩对比、动静结合的手法,精准提示对象的本质特点。优美的意象与诗作所表现的欣喜之情构成了另一“同构”关系。诗人慧眼含情,精雕细刻,笔力所至,达到了惟妙惟肖、惊雷乍现的艺术效果。

联想丰富多彩。联想是由一事物想起与之有关事物的思想活动。诗人在微观和宏观层面使用这种诗歌艺术的技巧。从微观层面看,几乎每节都使用了联想,主要使用了相似联想(沃土荡漾起产妇胸脯的丰腴,黄泉滋润着根须倔犟的精神)、对比联想(竹鞭阵低调地铺排凌云的志向,落花生无语中倾诉养育的恩情)、相关联想(紫槿木窥棠梨羞得满面彤红,王者风范的杜仲树黄袍加身),诗中还使用了逆反、因果等多种联想,巧妙地借助联想形式,跨越时间与空间,增加诗歌的内蕴,丰富诗歌的思想与情感;从宏观层面看,诗人不惜笔墨,使用了联想段落,如第8节,诗人通过联想,凸显了小树林的现实价值,用“私订的终身”、“美人痣”、“眉心”、卷轴的“留白”、“音乐间的美妙停顿”等比喻联想,较好地突出了小树林的生态价值。而第10节就是如此。诗人通过大段的联想,把从社会生活中得来的感性材料化为内涵丰富、生动鲜活的艺术形象,从面升华了主题,形成了巨大的艺术冲击力。

形式与内容统一。现代诗也要讲究形式,没有完美的形式不能体现出完美的内容。研究这首诗歌就是要看诗歌是如何在形式与内容的融合、张力下达到美学效果的。通过多次摸索反复试验,诗人认为找到了表达小树林合适的艺术表现形式,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有机统一。全诗分为10小节,共计1030字,每节103字,每一节的头一句均表达诗人动向和观察角度,以后各句则集中描写观察对象的鲜明个性和特征,单个看句式长短不拘,但从总体上看又保持高度一致,且每节的二、四、六、八句韵脚均押韵。形式相对固化,内容则各有不同,做到了同中有异,异中求同。正确处置了变与不变的辩证关系,做到了于不变中有变,变中有不变,造成了既相对稳定又富于变化流动的声律美感。诗人突出小树林的美、秀、灵、动和人们心灵的感应,诗歌成功的美学建构,达到了读者情绪的美学建构。

这首诗还存在不足之处。如写实的过多、写虚的较少,两者比例不宜,分寸失调,在主题的升华上尚有欠缺,显得仍然不太空灵。这都有待于诗人以后不断提高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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