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嘒星稀小。霜飙送,寒鸿初去云杪。乱烟衰柳自凄迷,遍四郊人悄。听飒飒、孤桐坠草。西园堆积愁难扫。任玉匣尘封,那更忍、冰丝作茧,此际怀抱。
心事莫付瑶琴,漫持尊酒,鬓影杯光相照。好将风月劝骚魂,换浅吟低笑。恐白发、新搔更少。杜陵空自传诗稿。奈永夕、高城隔,醉梦沉酣,夜华蓬岛。
点评
上阕以“星稀”、“云杪”之空阔,“衰柳”、“孤桐”之冷峻,营造出深秋荒芜之境;其境以“乱烟”、浓“霜”为底色,更添了无限凄迷。此际耳边不断传来秋风中枯叶坠落的“飒飒”之声,作者内心深处的“愁”绪,一下子被牵引出来,有如“西园堆积”的落叶一般多……
园中的落叶不难清除,心中的愁绪如何扫去?歇拍从室外回到室内,“任玉匣尘封”,说明主人公已经许久没有摆弄琴弦了。然而“尘封”得了“玉匣”,却封不了心中的愁绪。“那更忍”一拍,笔意递进一层,“冰丝作茧”,从字面上看,似乎在解释“玉匣尘封”的原因,其实词人的本意,或许是在暗示,这愁绪如同“作茧”,属于自找的。
过片翻古出新。“心事莫付瑶琴”,句从武穆化来,人比岳王清醒。既然明白“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又何必“欲将心事付瑶筝”?不若“漫持尊酒”,坐谈风月,一任“鬓影杯光相照”;趁着酒意“劝骚魂”,亦是劝自己:还是放下愁怀,换一个“浅吟低笑”为好。以洒脱语书悲怆情,悲怆更甚。“恐白发、新搔更少”,用杜甫“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诗意,可见愁绪还是挥之不去。此“愁”究竟从何而来,又何以如此“难扫”?“杜陵空自传诗稿”,一“空”字话外传声,道出了愁根之所在。当前传统文化领域,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但繁荣的背后,“泡沫”也相应而生。许多地方,甚至泡沫的成分占了主导。这就大大地背离了作者心目中“骚魂”的正道,因而感到担忧。更为严重的是,许多人非但没有发现出了问题,还纷纷沉醉于“泡沫”产生的幻影之中流连忘返……
“奈永夕、高城隔,醉梦沉酣,夜华蓬岛。”结穴一拍,意脉上遥应“此际怀抱”,是作者“众人皆醉我独醒”之哀叹,读后令人怆然。此种情怀心境,笔者深有体会,曾以《蝶恋花》一阙记之。兹录于后,未敢以知音自居,权为重振“骚魂”作一声援耳。
人道霜洲生杜若。浅漾清波,波上寒光烁。百尺危楼风索漠,中宵月色仍如昨。
芳信欲凭云雁托。镜底流光,冉冉催华萼。拟泛扁舟从上索,思量却怕相逢错。
✦特邀点评:周燕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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