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快要离开他的老巢
应许之地。我听到他鳏居的孤独
静谧而庞大,冲破老屋
他在变形,似乎从人类变回野兽
他的形容,骨架越来越瘦小
越来越不像我的父亲
不像卡夫卡,更像尼采
这让我想起
我母亲癌症的沉默,疯狂
痛疼难忍的碰壁
我爱他们,以及这块土地上
所有变形,而未变形的人们
包括没法蝶变的昆虫
远去的鲲鹏
不以兽性、贪婪为伍的一切
渐感,我的未来越来像我的父亲母亲
尽瘁,或干脆
固守清欢、落寞、悲喜
仿佛豌豆荚与倒春寒耦合的清芬
所有的理由已不是理由
(甚至守护灵、坟墓、彼此的痛楚)
我只是想让眷恋回归大地
回归山河。从我居住的地方
任何地方都能望见她,她们
曾经以来的绵软、丰满与与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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