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是语言。它们列队
鹤群听到指令,每一只都盯着尾羽
灰暗的未来始终醒着
“妈妈,我们就一直这样飞吗?”
“不要说话,你是一只黑颈鹤!”
它想说,我们不只是黑颈鹤
此时,鹤群退入星斗把持的溪流
无法看到周边的颜色
2
焰火注定没有结局。鹤群
在车上,点燃仅剩的诗句
两个身影,隐秘的身影
低垂着,试图摆脱
它抚慰被刺伤的同伴
就像抚慰自己。这是雕像
徒劳且平静的雕像
判决。离开肆虐着爱的虚假的焰火
接受这一切,嵌入草甸
3
鹤群穿过老人的面部,它被裹挟
被书页笼罩,沉睡的池塘
是它新的住所,滋生欲望的光
从紧闭的眼中隐退
它想,同伴的起飞与落下
无非是隐秘荒野短暂的装饰
日子凌乱地漂浮。歌声与舞姿
浸入腐叶覆盖的泥土,它不再诅咒
4
溺水的树丛,被夜晚唤醒
另外的、欲望的、惯于截肢的手指
穿梭于身体中
溪水之上,麻木与平静
冷漠着延续
鹤群和它的背景,远处的弧线
收拢起羽毛
迁徙、盘旋,以及与生俱来的纯粹
在树与树之间,像羊
回到草地
5
心中的海蛰伏起声响。它不再胆怯
追赶山峦与阴云,抑或
像泥石流中翻腾的碎石
安享睡醒后的刺痛
鹤群破窗而入。天空的脸上
停靠着雏鸟尖厉的琴声
黑色奶水,扬起淹没的翅膀
虚无中,路逐渐清澈
6
它展开趐膀
沦为更浓密的雾,“我需要呼吸!”
鹤群凿出光
从帆影的喘息中
散落在枝条上,依附或相互投递
它的内脏成为迷宫
除了墙与腐烂的词语
“我听到默叹,又一声。”
鹰在远处,像未知的艺术品
7
皮囊中装满石块。春天来了
必须长出嫩芽,“我倒立在云层上。”
不能离开,鹤群越来越空
它躲进语言。尝试忌惮与无能为力
仅剩失血的名字,它怀抱着它
尽管如此,仍用脚下的雪
取悦自己,像蜘蛛
目睹囚徒在蓝色的网上举步维艰
8
出于习惯,鹤群汇入溪水
与荆条上新来的事物交换形象
被时间装进盒子
然后,行进
它身着灰色外套,体内的输电线路
桥梁、盛放观众的楼盘
像路边茅草
“我欣赏水面下叙事者的沉默!”
什么也没有。琴键上
浓密的叶子,放弃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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