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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笛的身体
仍能看见竹子戛然而止的命运
许多时候,它安静躺在匣子里
雕琢过的枯木
似乎比生长的竹子
看起来更优美
一些夜晚
一个五音不全的人
更喜欢
从笛孔中取出
一片竹林的呜咽
胜过它作为器物的优美与寂静
点评
这首诗的吸引人之处,在于其立意。古典汉诗,有不少名篇都是以立意取胜,新诗讲究立意的诗篇,也常常使人眼前一亮。而状物与立意,是再合适不过的搭档。如题目所示,这首状物诗写的是竹笛,竹笛最显要的特征有二:一,其原材料为竹子;二,笛身有孔。这两个特征都被作者紧紧抓住了。他先写笛身,“仍能看见竹子戛然而止的命运”,一般情况下,在诗中使用成语(或通用的四字词组),是语言能力不济的体现,但在这首诗里,“戛然而止”被用活了,非常贴合语境——“竹子戛然而止的命运”,正是说竹子被砍断并制作成竹笛,“戛然”兼有拟声效果。中间部分,作者继续深化竹笛的特征,“雕琢过的枯木/似乎比生长的竹子/看起来更优美”,将物赋予了人的意志。接下来,作者要写笛孔了。孔,在吹奏乐器里很常见,如何把它写得新颖别致?读到这里,我既期待,又替作者捏了一把汗。幸而,他由实入虚,以虚化实,“从笛孔中取出/一片竹林的呜咽”,给了这首诗一个精彩的交待。相比之下,最后一句的表述倒没那么出彩了,“优美与寂静”或可替换为更抽象的表述。
✦特邀点评:杨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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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姓名拼音为序,排名不分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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