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诗在中国诗坛的文化价值和时代意义
——汪冬霖
说起边塞诗,我们自然会想起王昌龄的《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会想起王翰的《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还会想起高适的《塞上听吹笛》:“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这些穿越千年的经典,就像一道道光,划过天际,照亮心灵,让我们看到了大漠黄沙、边关冷月、塞上弓刀、征夫垂泪,一幅幅沧桑、壮阔的历史画卷,在我们眼前徐徐展开……
一、边塞诗兴起的历史原因
边塞诗,以边塞战争、边塞生活、边塞风光为主要内容,起于汉魏,兴于隋代,唐朝时发展到顶峰,《全唐诗》中收存2000余首,代表人物有王昌龄、王翰、王之涣、岑参、高适、李益等,可谓群星闪耀。这些边塞诗,或描写塞外风光,或反映戍边艰苦,或抒发报国情怀,或状写乡愁离恨。其壮美、阳刚、豪放、瑰丽的特质和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千载悠悠,余音不绝于耳。
唐朝的边塞诗,是唐代诗歌史上一道亮丽的风景,它彰显了唐诗的魅力,表现了中国气质,体现了唐朝当时的泱泱大国气度和雄浑的民族精神。历代诗人之所以热爱边塞诗,是因为所有的民众都祈望和平、反对侵略、谋求安定、害怕离乱;是因为边塞诗中充满了昂扬、悲壮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奋发向上的旺盛斗志;是因为边塞诗表现了历史的重大主题和当时人们关注的焦点;是因为边塞诗贴近人民,真实而多角度地展示了当时的社会生活;是因为边塞诗促进了中华各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和融汇,对民族大团结作出了重要贡献;是因为边塞诗能警醒、启迪人们正确认识人生价值,领悟处世做人的道理。
二、边塞诗存在的文化价值
唐代边塞诗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历代边塞诗虽然有盛有衰,但从来都没有断绝过。它的文化价值,一直为人们所珍视并潜心研究。
一是边塞诗中饱含着炽热的爱国情怀。如高适的《送兵到蓟北》:“积雪与天迥,屯军连塞愁。谁知此行迈,不为觅封侯。”诗人到千里之外送兵,并不是为个人的立功封侯,而是有意贡献自己满腹的才学和安边之策。诗中,不仅表达了作者自己强烈的爱国情怀,对朋友建功立业的期待同样热切。
二是边塞诗中饱含着激昂的尚武精神。边塞诗在唐代空前繁荣,与整个朝代断断续续的边塞战争有很大关系。诗中的尚武情怀和武以载道精神,成为盛唐诗人心灵的写照,影响深远。如王维的《少年行》:“一身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偏坐金鞍调白羽,纷纷射杀五单于”,豪气干云,表现出强烈的英雄主义色彩。
三是边塞诗中饱含着深沉的忧患意识。从边塞诗忧伤的情绪中,能够感受到一种精神和力量,激起对未来的希望和追求。还看高适的诗《自蓟北归》:“驱马蓟门北,北风边马哀。苍茫远山口,豁达胡天开。五将已深入,前军止半回。谁怜不得意,长剑独归来。”诗中,忧国、忧边、忧兵之情,读来令人唏嘘。
四是边塞诗中饱含着不屈的向上力量。如王之涣的《凉州词》“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整首诗表达了诗人对边塞将士的同情,写出了边塞将士的不屈,即使边塞酷寒,春风不度,环境艰苦,久久不能归乡,但诗中却透着一股慷慨之气,将士们哀怨而不消沉,无畏而悲壮。
三、边塞诗延续的时代意义
边塞诗中渗透的民族精神、民族气节和民族价值观,对当代人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有着重要的时代意义。
一是涵养当代人深厚的爱国情怀和不懈的奋斗精神。爱国主义永远是时代的主旋律,是中华民族自强自立的依托,抵御外侮、战胜侵略的支柱。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可贵的在于它的正义感、凝聚力和斗争性,这些可贵的素质要长盛不衰、传承不断。边塞诗中体现的昂扬、悲壮的爱国主义精神,是我国传统文化的精粹,是教育人们惩恶向善的重要教材,是哺育一代又一代中国人不断滋生并深化爱国主义情怀的乳汁。
二是树立当代人坚定的理想信念和高昂的民族士气。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理想信念是旗帜,民族士气是保障。我们要在始终坚定“四个自信”的基础上,坚持祖国利益和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岑参的《武威送刘判官赴碛西行军》:“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都护行营太白西,角声一动胡天晓。”诗中的昂昂士气,就能御敌于千里之外。新时代的中国军人,更要有坚如磐石的戍边信念,要有“拉得出,打得赢”的信心和斗志,要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筑起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三是锤炼当代人严明的作风纪律和顽强的战斗意志。边塞诗中,大唐士兵那种义无反顾奔赴战场和勇猛向前的战斗力,至今震撼着我们的心灵。如王昌龄的《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读来掷地有声,气势如虹。面对挫折不气馁,面对诱惑不动摇,面对险恶不退缩,面对危险不惊慌,面对威胁不怯懦,面对牺牲大无畏的人格魅力,是所有中国人都要对标修炼的民族气骨。
让炎黄子孙赓续祖先的精神血脉,自立自强,从中汲取继续前进的智慧和力量,让泱泱大国真正在世界之林“强起来”,是一项需要深入思考、付诸艰苦努力的重大课题。因此,研究历代边塞诗、写好当代边塞诗,应成为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教育和激励当代人不可或缺的途径之一。所以,这次酒泉之行,对于我们在座的每一位诗人都是一件幸事,能进一步开阔心胸、提升境界、磨炼诗笔,让我们用历史和发展的眼光,去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价值和诗人肩上的时代责任。
汪冬霖,男,网名“南国风笛”,笔名“雨林”。系中华诗词学会理事,山东诗词学会常务理事,烟台市诗词学会第一、二届会长、《烟台诗词》杂志主编。首届(2019)“山东优秀诗人”。全国企业文化合作组织首批专家委员,山东省工业和信息化厅专家库成员,烟台大学兼职教授。企业文化学者,资深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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