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动青春——“青春诗会”女诗人手稿集》
《诗刊》社编 安徽文艺出版社 2022年 定价:88元
女性诗歌是当代中国诗坛一道靓丽的风景线,“青春诗会”自1980年创办以来,女诗人们就以自己独特的文风和对人生细腻的感悟,成为了中国诗坛的有生力量。“青春诗会”参会诗人中,女诗人占比达四分之一。舒婷、王小妮、伊蕾、张烨、翟永明、海男、林雪、蓝蓝、荣荣、娜夜、池凌云等成为了其中的优秀代表,女诗人们为我们伟大的祖国,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而倾情放歌。
这本《舞动青春——“青春诗会”女诗人手稿集》先是在《致青春——“青春诗会”40年》八卷本基础上选取了135位女诗人的诗歌手稿作品,后经李少君主编点拨,加进了参加2021年第37届“青春诗会”的7位女诗人,最终入选本书的女诗人共计142人。为增加本书的整体美观效果,分别延请海男、程小蓓、童蔚、刘季、安琪、赵丽华、宋晓杰、阿毛、娜仁琪琪格、李小洛、金铃子、王妍丁、刘畅、花语、杨晓芸、唐小米、苏笑嫣等17位女诗人提供了自己得意的绘画作品配插在书中,如此一来,更让本书熠熠生辉。《舞动青春——“青春诗会”女诗人手稿集》,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32开,四色彩印,布面精装,408页,定价88元。为研究当代中国女性诗歌的经典文本和不可或缺的工具书。
见证当代诗中的女性书写
——读《舞动青春——“青春诗会”女诗人手稿集》
康宇辰 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女性的诗歌写作,是近年来逐渐受到瞩目的一个话题。这次《诗刊》社主编的《舞动青春:“青春诗会”女诗人手稿集》,通过编者的辛勤努力,将40年来参与过青春诗会的每一届女诗人大部集齐,每人选入一首诗作并附上手稿,比较清晰地呈现出新时期以来女性诗歌书写的一条线索。而此书别出心裁地突出“手稿”这一特色,也给了电子时代的诗歌一种手写带来的特别的温度。我们从诗人们各有特点的手写稿和绘画创作中得以窥见印刷文字难以表达的性格与心情。
关于女性的写作,可以辐射的话题面是广泛的。这些诗歌不仅以其书写探索和思考着性别议题,更在中国的传统滋养和当下语境中勾连出了很多的社会历史经验。比如家庭生活、城乡经验、婚恋情爱、旅途见闻……女性追求个体独立和自我完成的心念,也不断地变幻姿态,呈现在具体文本所表达的情感和经验之中。而与社会生活的丰富关联,也在不断打开女性诗歌的书写空间,从狭窄尝试着走向开阔。
讨论这本诗歌手稿集,我想先从筱敏的诗歌《瓶中船》开始。这首写于1985年的诗歌或可看做一个隐喻意义上的女性生存自白。不只是船在瓶中,女性的自我有时也一样,身处封闭的狭窄空间,虽然“你的天地十二分的稳定而且圆满”,但内心认同的真的航道却荒芜着。这首诗似乎可以隐喻社会习俗安排给女性的常规位置,而女诗人对此是不满足的,怅惘和梦想也寄托在诗歌之中。而翟永明的《独白》则在某种程度上打开了天窗。写爱情经验的诗人很多,翟永明的《独白》在这个话题下却有一种向内的自我反观和开掘。这样的女诗人的自我是“一个狂想,充满深渊的魅力”,是“泥土和天空二者合一,你把我叫作女人”。翟永明的诗不曾回避女性浑浊与清明兼备的、时常感到悖反和撕扯的爱情体验,比如“我是最温柔最懂事的女人/看穿一切却愿分担一切”。这些诗达到了深度和直面,哪怕直面的是洞破社会习俗对女性规约之后的情爱疮孔,翟永明也有其强悍之处,这种强悍地直视人生“惨败”的一面的诗歌,有动人的力量。而程小蓓的诗《家比诗重要》表现的女性生存与“家”的关系,则更加婉曲并含有一丝隐痛。女性在传统中国一般来说是被绑定于家庭的,家庭的经营是女人最大的功绩,但未尝不是束缚和浪费。程小蓓的诗揭示了这点,但更深的是她揭示了家的某种虚诞:“我的坚守和寄望成了他人的锁链”。这成为了一个隐含的悲剧,而女人承受着这样的孤独的悲哀,“它在我的生命里上演了二十年,不断/有人跳出来阻止它演下去。/但我执迷不悔,一个人津津乐道/陶醉其中。我成了这部戏里唯一的角色。”这样的诗,有冷峻透彻的揭示力量。
海男、刘季、蓝蓝等人的诗作,则是在探索女性自我的内在感知。海男的《忧伤的黑麋鹿迷了路》以隐喻的方式写女性的心灵迷路和困顿。“黑麋鹿迷了路,亲爱的黑麋鹿迷了路/它们在旷野中躺下去,再辽阔的世界也无法让它苏醒”。其实在广大的世界里迷路无法醒来的,正是一代代不断分享共通命运的女性。相比,刘季的《贵妃醉酒》就有些浪漫。戏台上的贵妃恣意挥洒这女性之美,这放飞生命的沉憨片刻是很美丽的,但事实上是一场戏梦。而贵妃在戏梦也有凄怆的一面,这个“且自由他”的美人的“咆哮”,有无奈也有一丝悲哀。蓝蓝的《给佩索阿》则是对写作与情爱的关系的探讨,其中包含着女性的率性和洞察。可能诗人理解中的女性的爱也是“一个爱着的人/忘记了修辞和语法”,直觉性的书写和呈现,是女性把握爱情和言说爱情的一个方法。
女性的日常生活里也充满对风光的诗意捕捉。杜涯的《秋日之诗》在大自然美丽秋色的抚慰和启发下理清了生活的种种头绪,了解了行走人世的方向。秋天的树木不可挽回地落叶,但在杜涯的诗中已没有过于的悲伤,而是一种坦然,像一种安慰的触抚碰触和缓解了万物的悲哀。杨碧薇的《湄公河日落》也写风光,诗歌的感情饱满而富有强度,让人感受到黄昏风景中瞬间的裹挟力量,诗意浓烈。贺予飞的《星星的母亲》也写自然,但孩子进入了景色,自然和人伦的交织让人感到女性作为母亲的正面力量,这是对母爱的书写,情境捕捉能力让人印象深刻。
“青春诗会”启动以来,源源不断地有女诗人加入这个诗歌的切磋交流盛会。她们的诗从八十年代至今,不断地用书写见证着时代的变迁、女性的生活和命运,以及世道人心的推移转变。女性的自我正如一个瞭望的灯塔,在时间中接受临到头上的一切经验,并以自我为中介转化这些经验,在诗歌中做出回应,放射出想象力的光彩和人心人情的温暖。在时移世易中,女性自有其敏锐、细腻、感性浓烈的心智特色,有面对日常生活与诗意时刻的吐纳能力,更有对美好生活的执拗追求,以及对世事的缺憾的言说、对生命限度的通透。这些独特的性别体验,是时代的诗歌图谱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女性在思考着、写作着,人性的世界因此而丰富和完整。检视这一本《舞动青春:“青春诗会”女诗人手稿集》,我们能感到它对于“青春诗会”的40年是一种独特的留念,对于当代女性的诗歌书写也是一份有分量的见证。
青春诗会女诗人诗选
最终把夏天凿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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