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时候  我从未感觉痛
那是一种麻醉  像酒  像燃烧的叶片
只有天上的月亮  能划开我的身体
那锋利的手术刀  只有月光
可以直达我的病灶  只有你  
像一个绅士  取出我的苦胆时 
轻声询问了我的感受
 
我不痛  因为没有感觉
每一次花开  那果实距离咖啡太远
那星光四射的火  也只是容颜  
因为褪光了羽毛的肌肤
手感如婴儿一般无助  
如果有风  我会哭出水来  
像深秋的白露  默默地流泪

我在洞庭湖病倒了一次
我在都江堰病倒了另一次
我在冰冷如霜的大地上  
病倒了无数次  每一次都热情似火

我还是孤独  如古老的花瓣
日渐枯瘦的躯壳  在春天只是过客
秋天才是我的居所  像方舱医院
里面有果实和免费的药水
那是我一生也无法完成的使命
雪就在眼前  那些白大褂让我安详
仿佛躺在众生的床榻上
我能与世无争  命运与我无关

2022.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