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来到关山牧场
沿途在峡谷看到的斑斓秋色退出视线
在山巅,眼里只剩下蓝天和苍茫群山
正好让他们有足够辽阔的空间讲述
曾经在这里出现的马群
厚实的草甸,从山顶铺至山坡
基本已经干枯的草倒伏下来
纷披如长长的马鬃
坐在草窝,我一边聆听
一边静静地眺望在烟岚里涌动的峰峦
想象着那些马群耸脊驰骋的情景
躺在草上真舒服,头边一棵站直的草
轻轻地颤动着茎叶,像一根马鞭
我惊奇地看见,几朵云团
被气流塑成一匹白马的模糊形状
仿佛是一个马的灵魂,悄然飞奔
却将嘚嘚蹄音藏起来
似乎怕惊扰了我们
而分散怀念马群的注意力
后来,我们来到四道坪饮马池边
一泓被山谷环抱的水,水位很浅
已经露出很多干净的淤泥
而时间嘬动宽大嘴唇
继续吮吸着青青峰影,我无法阻止
马群留下的这一重要痕迹
正被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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