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翠峰山没有夕阳(组章)

作者:2018年04月20日 21:19 浏览:174 收藏

《五月,翠峰山没有夕阳》

向晚的路上,曾走过千军万马。这花开的下午,你指给我远方。
当浮云翻卷,翠峰山麓容得下一个季节的繁华和脚步的匆忙——挥挥手,昔日的工友擦肩而过,只留下清风,留下漫山遍野的绿和模糊的回忆。
还有谁会突然招手?呼唤你的名字。
还有多少时光会化作流水,化作脚下的树影,在追赶与跟随的变换间婉转,斑驳着向前!
而远方的客人,自有远方的私语和情怀,当一处又一处的风景落地成佛,成为这一方水土的阳光——五月,翠峰山没有夕阳。
没有蹒跚的老者和他无谓的喟叹,没有归途的游子和他无言的感伤,没有迷路的飞鸟和它误入的丛林,没有莫名的争吵和无法言说的羞愧……
五月——在所有阔大的舞台之上,主角已经登场,高潮已经来临,掌声已经响起……
当更多的宏图大志要沿着峡谷而生,多少未解之谜——就在一念之间舒展:该开花的已经开花,该结果的正在路上——还有多少负累不能卸下?还有多少回眸还在依稀的梦中?
五月,翠峰山没有夕阳:当归途遥远,笑意在花草间驻足,是这些掌声惊走了飞鸟,是这些喝彩替代了阳光,而这些平凡的日子,可是人生中一次次错过的补偿?
——一杯“龟灵春”才刚刚开始,而夜宴上的转身替代了我的坚强,多少寒暄、迷茫,多少少年、春光,开始在灯火中握手,彼此打量,用五月照亮我们饱经风雨的脸庞。

《向叮咚的山泉致敬》

曾被我无数次赞美,曾在梦境里迂回——通透的精灵在用素洁的琴音为生活抒情。
曾被我千百次忽略,曾在冷风里啜泣——有飞鸟的啼唱,它潇洒的行程永远是昂扬的步履!
在翠峰山下,是谁点燃起篝火?是谁用一声断喝,饮醉八百里的长河?
在翠峰河的波光里,我寻到遗失的号角——这铜质的乐器,依然在等待一场雨自北向南,穿越千山万水。
如果还有什么值得赞美——就停下你的张望:路畔的山泉,依旧是当初的一缕。
如果还有什么不能放下——请翻过更多的远山,风景的尽头,依然是你无悔的回望。
——请允许一只夜莺孤独的呼唤,允许这里的打柴人依然遥望远天,允许五月的山花不再等候。
迟到者必有隐衷:向叮咚的山泉致敬,我还要走过漫长的旅途。
——这来自远山的寒暄,这来自草原的杯盏,要在夜幕下相拥,在落花的余香里叙旧。
而五月,我注定要向这叮咚的山泉致敬,并跟随着它奔赴一个未知的所在,义无反顾。

《山路在花香里铺展》

如果铁蹄和雄心没有边界,多少文韬武略只是纸上的谈兵。
如果传说止步于一场霜降,如果飞狐躲过飞啸的子弹,如果男耕女织可以代代相传,这里的山路,就会在花香里铺展,没有尽头的风景,在更多的醉饮后粉墨登场,并用一块沉默的石头,诉说曾经的荒凉和战乱,诉说曾经的白雪和云烟……
所有的假设来自于狭隘,所有的喝彩来自于遥远——沿着时间的指向,我看见滚滚的马队在晨雾里消逝,看见刀锋的光芒斩断欲望和贪婪,看见春草和紫燕遥遥的对望,看见迎亲的队伍在霞光里启程……
后来者要留下赞美,被忽略的往事依然如风——如路畔的落叶:层层叠叠,在阳光的午后聆听高山流水,腐烂。
而现在,百花盛开,群峰高耸,既定的秩序按部就班。远方,依然有抚琴的人沉湎于一晃而过的抒情,在亘久的嘈杂中默念心中的名字。
尾声也许被篡改,高潮也许被蚕食。只有千千万万条山路蜿蜒,在花荫下守望,一年又一年。

《五月,沿着一条河向北》

我曾把陌生的山村误认作故乡,把所有的流水误认作博峪河。
——倏然的亲近,让我咽下更多的泪水;倏然的清醒,让我咽下更多的涛声。
花开是因为等待,花谢是因为无奈。而这清清的流水是无辜的,而这飘忽的山风是无辜的。只有这些游人来来往往,只有这些蝴蝶翩翩飞翔,从风景中来到风景中去,只留下风景笑春风!
沿着山麓,是扳倒井扳倒的禁锢,是铸金炉铸造的春梦,也是塞外荒草丛中射出的响箭,是世事更迭后,一位执拗后生执拗的抒情。
五月,沿着一条河向北。
向着辽阔,我交出所有的忧郁,向着山岚,我交出所有的愤懑,向着婉转和迂回,我交出所有的底线和誓言。
向着蓝天,我交出翅膀,向着花开,我交出目光,向着丛林,我交出奔跑,向着山峰,我交出力量。
五月,沿着一条河向北。
我的生命没有归期。当山风带走所有的繁华和日子,我依然在岸畔思过,聆听一队大雁告别时的讯息。

《翠峰山,尘封的隐喻在暗夜里点灯》

塞外的黄沙淹没多少归途?只有斑驳的县志存留着曾经青草的气息。
只是后来者的天空乌云压顶,突然的大雨淋湿了思想。
——放牧者追赶着星月,锄禾者要走过瞭望和晚钟。翠峰山,这些近在咫尺的葱郁是否依然装点起一个人的山河?
更多的野花在阳光下追赶,更多的鸟鸣在山谷间传递……
幽深的山麓,有深刻的哲学。悠悠的往事,有悠悠的悲欢。如果美好的事物巧遇这些淡薄的流水,一个人和一群人又有什么不同?
当白发的老人荷锄而过,当殷勤的子孙踏歌而归——翠峰山,尘封的隐喻在暗夜里点起灯盏,照亮所有的路途和心空。
沿着翠峰山向北,是四野的辽阔,也是背叛和负重者的回眸。当未知的重压山雨欲来,点将台上,谁的千军万马能所向披靡?谁的一腔幽怨可以叶落归根?
喧哗自有喧哗者的隐衷,沉默自有沉默者的理由。如果历史从山谷里一晃而过,这被掩埋的生命,是不是需要一声断喝才能抬头?
向前的路上,灯火的春天时隐时现,只有脚下的大地还给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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