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于听完直播中国高校首课《现代诗歌写作》的当晚

原来那是真的
伊沙自称
他是新时代的鲁迅
在刚睡醒的梦中
我看到
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
在树荫下的水池边
手洗衣服
他的裤子忽然掉了3
袒露出瘦骨嶙峋
坚挺正直的下半身
二话没说，我蹲下去
帮他提起裤子
泪水，随即就下来了
“我自己来！”
他斥责我做了一件
多余的事
哎，这个倔犟一生的老头啊

2019.3.1


速写（16）

感谢神明
让我在
离家千里的异乡
连续两次梦见
在现实中
已去世的爷爷
虽然人影模糊
但腿脚健康
今天这次
他爬上屋顶
是一名挖掘机驾驶员

2019.3.2


啤酒颂

以前很不喜欢喝啤酒
我曾问过爸爸
啤酒那么苦，有啥好喝的？
啤酒好喝就是因为它苦
这是我爸说的
对于这句话我这样理解：
生活不也是苦的吗？
这样想，我就接受了它

2019.3.2


速写（17）

听新世纪头十年的歌
又过滤了一遍青春期

2019.3.2


命题作文

兴华大街自北向南
我跟在一男一女身后
女人穿得粽子一样
还戴了一顶毛线帽
（出门前，我犹豫要不要
穿羽绒服，幸好穿了）
相比之下，男人单薄多了
外套也没拉上拉链
看得出他们是一对夫妻
此刻，若以他们为题材
写一首诗
定然无趣、无聊至极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不久
立马，我就被震惊了
男人手中拎着塑料袋
袋上印字“祝您早日康复”
再往前是大兴医院

2019.3.2


奇怪队友

玩“绝地求生：刺激战场”手游
遭逢奇怪队友
先是他近身对我挥洒拳头
再又扣下手雷，欲丢向我
“2号你干嘛，疯了吗？”
我快速朝楼梯跑去
手雷引爆，他自己被炸伤
我的生命值也被伤至最低
他爬上楼，一遍遍向我发出：
“救救我，救救我”
“我才不救，我不救你”
他不作声，仍紧跟，“救救我，救救我”
心软，我点向加号，为其续命
霎时间，敌人也爬上楼，歼之
狗日的，再次朝我引爆手雷
我因此丧命，拒绝求救
最后出局，哈哈，游戏而已嘛

2019.3.3


速写（18）

即使生活再难
我也没有想到死
在昨天未完成的
一首诗中
竟然忽至一句
“你怎么不去死”
吓得我，立马停止写作

2019.3.5


雷锋是一个小偷

资源帝每次分享完
电影下载资源时
都说“请叫我雷锋，谢谢”

2019.3.5


慈寿寺

地铁D口出
直奔公厕
保洁大爷门口
双手靠护栏
进去发现
厕所刚结束
一番彻底清扫
顿时满怀
感恩之情

毕。洗手时看见
他徘徊女厕

2019.3.5


速写（19）

复式公寓二楼
那户半路夫妻
睡前爱说悄悄话
由于木板隔断
我听得一清二楚
每晚不堪其扰
迫于无奈
刚刚我冲天花板吼：
“楼上干啥呢
十一点了还不睡？”
吼完，又有些后悔
他们能如此恩爱
已实属不易
一个四十岁女人
小女生一样

2019.3.5


速写（20）

不知道写诗的朋友
你们有没有过
这样的感受：
写一首好诗，犹如神助
相对的，写差诗确是人为了

2019.3.6


诗人的品格

在诗歌的写作上
我们每一个人
无时无刻
不在拼力竞争
待到文本出来
好诗就是好诗
差诗就是差诗
即使不服气
也是从自身找原因
这种难得可贵的作派
我只在口语诗人身上
看到过

2019.3.6


速写（21）

631快三环上
突然爆胎
从过路的同班车上下来
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
感觉
目之所及仿佛雨洗

2019.3.6


速写（22）

写不出诗
就去选诗
这是我一贯的做法
把自己
投进诗海

2019.3.7


佩服

肯定有
那么一类人
你明明厌恶
却始终
下不了决心删除
如果能把自己
活成那样
也是真牛屄

2019.3.7


速写（23）

在昨晚梦中
妈妈晚年所乐
由信仰耶稣基督
变成报班学习单簧管
致使无法照看小子衣
妻子气不过
拉我前去
大闹音乐教室

2019.3.7


怀乡一刻

楼下社区广场
每天傍晚
准时响起广场舞曲
以往入耳都令人烦躁
今天居然心情爽快
恍惚间，它很像年底老家人
红白喜事
吹奏起的鼓乐

2019.3.7


遗憾赋

玻璃锅盖
落地粉碎——
洗锅时
我还抚摸
它的坚硬与冰凉

你在怨恨我
是吗？
选择那么决绝的
一种方式
令我愧疚、后悔
不能自已

细小的碎片
无孔不入
无所不在
我甚至都不能安眠
我身上长满了
鱼鳞

2019.3.8


D口公厕

今天也是
七点四十分刷卡
出地铁闸机
我再一次
跑向对面公厕
最新发现
保洁员还不到
被称为大爷的年龄
他脑袋很小
一侧头发理得很短
另一侧很长
怪不得
他总觊觎女厕

2019.3.8


妇女节

一登上698路
便闻到花香
哦，是一位男士
手拿一束百合
他的花香
香透了半截车厢
不管送母亲
还是妻子
今天都是美好的一天

2019.3.8


谈到妇女节

同事说
好像真的没有
独属于男人的节日
一个男人
从小长到大
只有做了父亲
才会拥有
一个自己的节日

2019.3.8


速写（24）

国际妇女节
公司决定
给全体女性同事
放假半天
中午十二点一过
她们就自动下班了
这一举措
可以说是极大的
伤害了
作为男性同事的我
导致我今天
无论看到哪位女性
都认为她今天
提早下班了

2019.3.8


电视台往事

二零一二年
在县电视台实习
拍高炉家酒厂
临走，一人得了
两箱内供酒
实习结束
老师欲安排我
看能不能留在那
就送礼给台长
晚上他领着我
摸黑去台长家
客套几句后
我把酒放桌子下
我们就走了
后来再没去电视台
但一直挺后悔
不该把酒送人
应该带回家
那时候，爷爷每顿饭
都要喝一点

2019.3.9


在北京生活

下午去公司
631路驶过印刷学院时
我看到
紧挨兴华大街的那一面
居然有一座运动场
同样的事情
在别处也曾发生过
很熟悉的地铁站
爬上地面
是另一番景象

2019.3.10


速写（25）

每年伊始
最令人惊喜的发现
仍然是柳条绿了
它绿了
春天就真的来了

2019.3.10


再写德州扒鸡

不知道妈妈
吃没吃过扒鸡
每次听到那四个字
耳边总响起
以前她问我
坐火车过德州
有没有看见
人家卖扒鸡的？
我说有有

妈妈没出过
什么远门
没干过什么活
只跟爸爸在廊坊
打工时干过零散活
有一次我问她
吃没吃过扒鸡
印象中，她笑着说
没吃过

2019.3.10


外出去昌平

其实是来干活儿
因为没有走出北京
不能算出差
住在体育馆附近
吃晚餐时
我特意打开地图
搜了一下
由此
距妇幼保健院有多远
六年。二零一三年住沙河
我陪妻子
去那儿做过检查
结束之后
我们逛街，还去了
一条热闹非凡的市场

2019.3.11


速写（26）

吃过晚饭回宾馆
同事电话响起
其家人来电
首先传来孩子声音
同事的孩子
我从卫生间走出
迅速蹬上裤子
打开门
点开视频通话
小子衣正坐妻子怀中
这小家伙还没睡
……
三十分钟后挂断视频
同事仍在打电话
倒很少讲话
都是电话那头在说
我忽然意识到
这样的时刻也很美好

2019.3.13


速写（27）

三次走进这家面馆
第一次是我一个人
第二次带同事
第三次又是我一个人
中间那次
我自己的也没吃完
其余两次皆“光盘”
我总结了一下
三次有两回相同
均发生在好吃的两次
第一油泼面不放醋
第二店家老太在

2019.3.14


信仰问题

我忽然想起来
说新诗典诗人里
信基督的人很多啊
“对，基督徒很多”
魏晓鸥回答
沈浩波也爱写上帝
而且每次写还都写得很好
我又补充到
“我就不行
不能写
我要是碰到涉及‘上帝’的诗
我会找别的词替代
譬如：上天老天爷神啊”

2019.3.15


速写（28）

在一个地方住久了
这个地方自然就属于你了
我是说在某一方面
譬如我，甫一入大兴
便有了诗

2019.3.15


此刻，我的眼就是你的眼

在兴丰大街一侧
帝国商城对面
物美超市地下入口
在将要跨进
“十分有型”理发之前
那五分钟里

我看到一个丸子头女人
从我眼前走过
我站在垃圾桶旁
因为田老师餐馆
肥牛饭卖光了

我在剥花生
它买自昨日晚餐后
昌平一家炒货铺
灰黑的夜空无星无月
但天下灯火通明
真热闹
一部分人在跳广场舞

我忽然想起
突然去世的爷爷
（唉，春暖了
您的尸身该腐化了）
爷啊
这就是没有你之后的世界

2019.3.15


镜子反射出来的是灵魂

有一天，照镜子
我缓缓靠近
镜中人也慢慢放大
后来
他越发清晰
越发不像
（这一点
令人始料未及）
再靠前
我就有些害怕了

2019.3.16


速写（29）

这可能不是一首好诗
但我仍想把它写下

一个男人
走在进入地下的阶梯上
他胳膊掩着（扭曲的）脸
无声痛哭

2019.3.16


速写（30）

过年时在老家
有人问我
（以戏谑口吻）
我爸现在
是不是专门给人家说媒了
我说，他就是好吃爱喝

不曾想，今日有人也找我
行媒妁之事
欣然应允
并随即付诸行动
至于
成与不成，自有天意
我想我与我父
皆是天生爱玉人美事之人吧

2019.3.16


我所不能理解的事

我隔壁的邻居
每次关门
都砰的一声
（跟谁置气吗？）
像放炮仗
不理解，在我所受过的教育上
我不理解

2019.3.17


刘小雨

接连好几天
听见一个小男孩
在午后的
小区楼下喊
“刘小雨——刘小雨——”
开始时
我并没觉得有什么
听得多了
便听出诗意来了

心为之一动

2019.3.17


速写（31）

我想我还是喜欢大城市
因为那里的人有很多
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地方
这是我过年期间
在亳州火车站等车返京时
忽然冒出的一个看法
有时候，我真受不了
男男女女都说同一种方言

2019.3.17

奇遇

冥冥之中似有奇遇
清早遇见的周身贴满
媒体Logo的昌河车
在今晚突发奇想的
夜跑途中再次遇见了

2019.3.18


速写（32）

夜跑迷人之处
是在你
忘情奔跑时
这城市竟次第
徐徐为你展开地图
所至之处
皆为新奇

2019.3.18


你该写诗了

拍摄间歇
接到010开头
座机来电
女人的声音
还没容我
反应过来
就匆匆讲完
挂断
收起手机
我才猛然想到
今天20号
哦，是中介
每月一次的
交租提醒

2019.3.20


一六年在昆明

一六年与同事W
在昆明出差
落地春城
到处都是桂花香
晚上出门散步
同事突发奇想
折桂花
放进买特产寄回
北京的纸箱里
两个大男孩
在一条黑乎乎的街
折了很多花枝
当时想把此事入诗
但总觉得矫情
如今不了

2019.3.21


速写（33）

因为工作原因
我常出差
有一段时间
发朋友圈
不敢再定位在酒店
原因是
曾有朋友劝诫：
知道的人
清楚你在出差
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约炮

2019.3.21


这是个问题

今年以来
每次出差
从外地回到北京
我内心都惶惶不安
夜晚睡也睡不着
如大山在背
这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想它肯定不是
不是一个人独居
不是邻居太吵
不是家有二子
不是人近三十
仍一事无成
不是青春期太短
迷茫期太长
不是四肢不勤
立于天地，万千道路
我有选择障碍

2019.3.23


速写（34）

远下大兴的公交车
631快进站航天桥南
乘客蜂拥而上
车内瞬间挤满人
一位母亲和女儿
花费九牛二虎之力
把纸箱抬进车
售票员一边指挥人群
一边冲她们喊：
“现在晚高峰人多，
上不来等下一趟吧”
母亲没理会
继续往走廊挤，站定：
“晚高峰，下一趟
就不晚高峰了吗？”

2019.3.23


速写（35）

本科批高考录取结束
我得知自己落榜了
（编导）专业课老师
安慰我：
中国不缺电影导演
缺的是懂技术的人
要不，你上技校学汽修吧

2019.3.23


速写（36）

梦回小时候
爸爸打我
原因是
他说一句话
我也跟着
说同样一句话
这在老家
是很不礼貌
我躲起来
哭得很难过
爸爸后来找到我
开始哄我
我变成了儿子此君

2019.3.24


父亲的自信

西屋漏雨
裂开一条缝
让父亲修一修
父亲也不管不顾
母亲就老生常谈
什么时候能住上
“大出舍”
（一种瓦房类型）
的房子就好了
不求住平房
父亲胸有成竹：
别急啊
回头直接让你住楼
楼上楼下，咱也电灯电话
后来我去县城
上寄宿学校
家中真的平地起了高楼
那是大概零五零六年
当时在村西头
算很早一批

2019.3.24


速写（37）

站在我跟前的女人
我认为是一位可爱的女人
她翻了一会儿英语书
不知从哪儿变戏法似的
掏出一只白色食品袋，噔噔噔
我听见头顶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我朝她看了一眼
她在利用横杆扶手敲破鸡蛋
与我目光相接的一瞬间
她脸红了

2019.3.25


契机

陌生的手机号
又一次打来了
接通，哦是那个女人
喂，程先生吗？
我是中午给您通过电话
XX教育的，我想……
“喂，你好，什么？”
我习惯性语塞
喂，听得到吗，程先生？
听筒传来询问声
我趁机挂断了电话

2019.3.25


速写（38）

谁今日怀念海子
谁今晚梦见他
（一个死鬼）
你是男的海子入梦为女
你是女的海子入梦为男
祝你们春宵梦长

2019.3.26


速写（39）

一个诗歌网友
在我朋友圈留言
说她和海子同一天生日
要我祝福她
并为她写一首诗
这引起了我的反感
至于本诗
我也认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2019.3.27


速写（40）

前方终点站
人们集聚在门口
等着下车
一个妇人
领着三岁女孩
（猜是其奶奶）
也在其中
小女孩问姥姥呢？
姥姥不下车，妇人回
小女孩不乐意
戴墨镜的男人
（猜是其爷爷）说
“姥姥跟老和尚跑了”

2019.3.28


大兴区妇幼保健院

下班出地铁
拐进一条不知名的小巷
我要去兴丰大街上的物美超市
我知道从这巷子
肯定也能绕到那去
走到头
贸然出现一栋粉色洋楼
亮起的招牌上显示
“大兴区妇幼保健院”
哦，大兴的妇幼保健院在这儿啊
那些年
妻子怀此君和子衣时
没少跑这些地方

2019.3.28


速写（41）

后来才知道
原来别人家吃饭
都是炒两三个菜的
但是在我们老家
却不是那样
（一家人
通常围着一盘菜吃）
只有家中来客人
才会多炒几个菜

2019.3.28


速写（42）

总有一些时刻
它会突然冒出来
就在刚刚
我读完几首诗
挺直了身子
坐在床上一无所想
如崖的窗外突然
春风嘶吼

2019.3.29


速写（43）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啪嗒，拧开了大门
一个人走进客厅
一串叮叮铛铛的钥匙
砸在大理石桌面
继而，太师椅发出怪声
落地窗殊死搏斗
我已猜出，是谁从外面回来了
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胖女人
住在复式公寓，我的楼上
如果一扇门炮仗一样炸响
他，则是一墙之隔
男女中的一位

2019.3.29


速写（44）

楼上一吵架
合租公寓就安静
他们偶尔言语冲撞
更多是持续冷战
气氛会传染
整栋房子也冷冰冰
客厅作用不复存在
还是尽早和好吧
我祈祷
你们深夜的云雨雷电
我还耐受得住

2019.3.29


清明新坟

前几日
与妻子通话得知
爸爸从廊坊回家
又再次回到廊坊了
眼看清明将至
怎么还出门？
我这样问妻子
“你有什么事吗？”
妻子疑问到
我没说明缘由
但心中
却隐隐有些责备
年前爷爷刚过去那一世
爸爸难道不懂吗？

2019.3.30


速写（45）

为爷爷守孝那几天
爸爸说他一点也不害怕
在堂屋成夜睡不着觉
你那几个姑姑没到之前
夜里就我一个人，那也不觉得害怕
但就是不能出了门
出门，在外面看着
那房子，那灵棚越看越害怕

2019.3.31


速写（46）

你们交口称赞的那位老师
我知道他，他是四中的老师
现在是你们艺考班文化课的补习老师
他个头不高，谢顶，身材微胖
对于他，我印象深刻：
有一次，上课铃已经打响很久
他仍趴在教室外的护栏
一只手往嘴里送炒瓜子
另一只手拳成船盛磕掉的壳
全然不顾，身后嘈杂如菜市场的教室
暑假开学不久，他就被开除了
令人为之吃惊的是
不是由于他的不负责任
恰恰相反：有一天，他对一位女学生说
“走，咱回家——”

2019.3.31


速写（47）

每到月底
用公号推送完月度诗
总有一种长舒一口气的感受
但我心知
绝不能因此懈怠
我用写诗证明我活着

2019.3.31


速写（48）

诗人石蛋蛋
给我的月度诗留言
风格有些变
我回复之：“求变，求活！”

2019.3.31


速写（49）

现在的树已经有树的样子了

2019.3.31


我这是怎么了

越来越喜欢吃
北京的椒盐烧饼
今天的行程已经够满了
那也不行
也得挤十来分钟出来
过过嘴瘾
蹬上裤子，穿睡衣出门
去一里多地外的菜市场买饼
真他妈好吃
它已胜过家乡的韭菜盒子

2019.3.31


一个人的吸烟史

在老家
未成年的男孩子
也偷着躲着
吸烟
等他们下学
进了南方工厂
一年半载之后
回来
他们开始
明目张胆的吸烟了
有些烟
还公然散到了
他们父亲手上

2019.3.31


礼赞

冀北大地
满足了
我对理想居住环境的
全部想象：
一马平川
又出门见山

2019.3.31


对初春沈阳的诗意描述

“就像冰箱门打开了一条缝”

2019.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