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立春，昨晚又下了一场雪
天空像筛子一样，在一遍遍地过滤着空气

半夜三点起来
我坐在窗前，一动不动
远处，沉闷的北风正在怒吼

也许病毒细菌，也正如热锅上的蚂蚁
无处藏身
那些白衣战士
就如，这皑皑的白雪
将其，以闪电般的速度扑灭

是谁已经病了？
病毒像子弹漫无边际的飞来
我们都蹲在家里
或躺在床上，心在无边无际的流淌

从没有过得如此勇敢和伟大
躲在家里，就可以医治忧伤

最妙的是，窗外有一株迎春花正在绽放
黄枝落雪，苞蕾深黄
像一支箭羽静立的啄木鸟
迎着天空，剥茧抽丝
……

病已生到了这个份上
晚归的父亲，拖着浮肿的双腿
铁犁，带着战斗后的累累伤痕

我要瘦下来，就是不吃不喝
也不要出门，让子弹飞先一会吧
我正清空肠子，壮骨骼
如不让你无处藏身
又何以将你与
曝尸荒野？

君你不见，梅枝落雪
那花枝上，一簇簇花朵万千般妖娆！

把每一只，从我头顶上飞过的鸟
都看作是一个飘动的经幡

就让我们都躲在家里念经吧
――佛不在西天和经卷里
――佛也不在深山与寺庙里
――佛正在闭目蛰伏的人群里
――生病只要不死
――就要念出个现世的活佛
是你，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