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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张一骁
加入时间:2016-08-06
诗人简介

张一骁,男,80后,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云南文山人。作品散见于《滇池》《美文》《散文诗》《散文诗世界》《齐鲁文学》《青少年文学》《鄂尔多斯》《牡丹》《含笑花》等刊物,有作品入选《中国当代诗人代表作名录》《云南文学年度散文选本》《云南文学年度诗歌选本》《云南文学年度儿童文学选本》等选本,在多次征文活动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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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判决

那么多时间碎片,被人群
分解,带离,遗失
那么多小时间,回到钟表
等待下一轮被取走
幼年,青年,中年,老年
像极了一天的四个时辰
太阳没有用旧,月亮和星星
已匆忙赶来,像天空
拿出了全部的心跳。
时间一再铺就生活现场和道场
多少人,倾其一生
在时间里,做了自我判决

水有物象(八章)


水的法则
水的法则便是时间的法则,不以惊涛骇浪动乾坤。
水,不以人间争夺话语权,它会柔术,白天运送春秋,夜晚涵养山川。
一滴最纯朴的水,最先是掸去自身颜色,保留草木的气息,留足与山川草木对话的空间。与时间共语时,它们共同记载那些没有被书写的青史。包括鸟鸣、落花、斑驳的落叶,这些时间的见证者,流水也是见证者。
俯仰之间,我们在无序的秩序中,逐渐看见比流水还要澄明的真理。构建起盐铁官商的烟火人间。水,不参与人为构建的历史,它搬运了一叶又一叶的历史蚱蜢舟,从上游到下游,周而复始。
水的心中,没有朝代,没有帝王将相,只有四季。
人到中年后,水的流速一再加快。

河岸
此消彼长,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三十年的功名尘和土,八千里路的云和月没有凝固在时间的夹缝里。时间穿过的事物仅仅只是时间的过客。
激荡、侵蚀,搬运、沉积。河岸在水的柔术中剖开自己,将自己分割成若干块,于是割舍是不等量的割舍,慈悲是等量的慈悲。河岸边挺拔的垂杨,有河岸的风骨。它顶着的那枚肥硕的月亮,照耀千年。
堵塞,围堵,圈养,等等。一系列的词汇,河岸对水有欲加的敌意。事实上河岸已为水留下缺口,松绑每一滴水入海的信念。
水,学会告别。不声不响,暗自流动。
河岸边,一群人围坐一夜,豆大的灯火闪烁了一夜。月亮踏着云朵,也走了一夜。蛐蛐喊哑了嗓子,没有停下,一幅无所作为的样子。他们命定的出口,在天上,也在脚下。
细小的平凡,让我们的心在每一个夜晚,一次一次为黎明跳动。

水的叙述
每一条大河都举着不同的面孔,别着不同的标签,在大地凝聚,积攒,汇集,奔忙。前进、前进、再前进。它不会向人一样往高处攀附。水的逻辑在低处。
只有水,擅长于水的叙述。
一条河一再被拉长,穿林逐谷,把春花秋月晾在一边,那些是微不足道的小情绪。每一滴水,每一条河,每一条江,共同关心着月亮的圆缺,流云的来去,候鸟的南迁。和人群无关的才是万物朴素的大情绪。难过时,它们平卧在蓝天白云下,高兴时,它们一样平卧在蓝天白云下。
水流到大海,每一滴水的伤心和难过都不值一提。
水的健忘,让鱼仅仅拥有七秒的记忆。

潮汛先于潮汐到来
每一次的潮汐,都要在大地刻上一圈年轮。
大地古老,一枚化石听见千年前的潮水声。
每一粒沙子,涵养森林的气息,泥土的厚重,江水的汹涌,海水的咸味。水曾让它拥有这一切,在潮汐的运动中消磨和内化。
潮汐涨落在海滩,人间也有潮汐涨落。人群,被潮汐一再推挤。有的人,在人间涌起浪花,又消失在人群。
潮汐那么近,又那么远。人群那么近,又那么远。我们,如星星一般也如水一般,在薄凉中闪烁和奔走。多少次我们俯身而歌,只因听到潮讯的声音。
潮汛先于潮汐,敲响我们的鼓膜。
有时候,我们多想好好坐下来,和一滴水好好叙叙旧。

水活过来
流水匆匆停下来的时候,奔波的泥沙也会停下来。桥也端坐下来,感怀水和泥沙的颠沛流离。
桥的两岸,人群和土地紧紧相依,在四季等待发光发热的词语从土里探出头来,用慈悲把破碎的镜子和悲情的月亮缝补。
人们的面庞,有汗迹也有泪痕,多像古朴星辰行走过的痕迹。
人世沉浮如泥沙的沉浮。更深的土层,怀抱无数条暗河,一辈子看不到光。一些灌木和庄稼,替它们在人间呼吸。
冬天,万物褪去自身的色彩,百草坍塌,他们陷入冬眠。
只有一些霜雪慢慢升腾。水,活了过来。

冰在破碎
冰开始在破碎。
雪开始变老,消失。
立春后,这些固态的水,再也不会存活,也不会再回到这里。雪的下面,是故乡最后的老屋,老屋更老了。古老的瓦当和衰朽房梁挨不过几个冬天。墙脚的薪柴堆得整整齐齐,地火旁的老人却走了。
最后的乡愁在时间里逃离。
烤地火,烧洋芋,折纸打豆腐块,雪地里下簸箕补山麻雀的那群人,在年后顺江而下,四处分离。霜雪在冬天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疼。
月亮赠予人间太多的药片,但它分身乏术。
雪越来越鹅毛。避开有炊烟升起来的瓦片。一个个小村,没有雪覆盖的瓦片日益减少。更多老者,行走天上。
新雪覆盖旧人间。
冰开始破碎,像乡愁正在破碎。

旧水
旧是一个形容旧的形容词。
旧衣,旧房,旧人,旧事,等等。用旧的物件离开人间。
水不同,用旧的水,辗转回到人间。
每一滴水,空荡荡的来,又空荡荡的回到天上。每一次把掺杂的人情世故留在大地上。水轻飘飘的。顺江南下的亲人,已经多年和老豆荚、老荞籽、青豌豆等老朋友尚未谋面,已把他乡作故乡。
爬上墙头的草在排队枯萎,人们在排队老去。思念的水,流在江浙,也流在云贵高原。多年来,水共用了多少人的情绪。沉默是水的语言。
梅雨时节,一滴水,多次折返于两个生活现场。
“清明时节雨纷纷”。被无数人用旧的水,每一次都先于我们,回到故乡。

水的清白
一条鱼,在水中想到临渊羡鱼,是惊慌的。临渊之人,正从湖边走向灯火。飞梭穿梭网上,恰似人群行走人间,在一张寻人启事前徘徊。
入冬,水位一下下降,走失的鱼群游进湖水深处。
鱼群爱水,像爱自己的命一样地深爱。
一排排小舟从湖岸漂来。船桨在水面荡出渔舟晚歌。月当头,网入水。水,是鱼的庇护,也是鱼的凶手。一条鱼渴望回到岸上,对天嘲笑命运的浅薄。言简意赅的意向久久得不到回应。
一滴水的清白,需要落网之鱼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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