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看到一个口罩，一个美国牌子突起的口罩，
这是白条猪尚未退化完全的鼻子？还是731部队尚未卸装的道具？
然后，看到一张年青的脸，骑着山地车，与错愕擦肩而过。

灰霾，我已适应了全能的朦胧存在，
一只口罩提醒我，灰霾在加班，青面的獠牙正在温柔杀戮。
永远沉默的大多数，憋闷在充满烟气的密闭房间内沉睡，
是忍受贫穷，还是快乐至死，这是个问题。

什么颜色的墙也挡不住它，极速膨胀的欲望伸出万千只手
挠抓胸口里的内脏，人类失去呼吸，将会怎样？鱼腮令人称羡。
富人将口罩抢购一空，更有生活品质的年轻人只戴美国货，
一群中老年妇女正在路口布置花草，打扮城市新年的门面，
她们同我一样买不起口罩，或许是命贱？

我不再嘲讽人善于伪装，尤其在雾霾天来临的当下，
北方家乡被雾霾攻占，起初我还暗自窃喜，以为逃过一劫，
上帝，请原谅我的无耻，众生平等的宣示不再有例外之地。

过去的人过冬也取暖，烟囱比现在多，为啥这几年雾霾越来越严重了？
你越反对，它越起劲，浩浩荡荡，呼朋引伴，从北到南。
它告诉你蒙蔽无处不在，你只是生活在幸福的虚幻。
是朦胧诗人杰作的流毒？还是最大的国家机密？这是个谜。
省下去埃及旅游的钱，别去看塌鼻子的斯芬克斯，拱起你的鼻子，你的职责是嗅，
要不然，那些花儿就白开了，多无辜！

朋友圏里常见刚提车就追尾撞路灯杆的自拍对比图，
驾校毕业的，未必会开车。因为便宜，车越来越多了，
因为油便宜，大排量的越野车越来越多了，整天在城市堵车，越哪门子野？
我不知道这跟雾霾有没有关系，家乡时不时单双号限行（感谢伟大的发明数字的人），乘坐公交免费，可还是有很多人愿意堵在路上，因为不必拥挤地站立。

我没去过伦敦，只看过《雾都孤儿》，
我们很幸运，过上了与国际接轨的现代化生活；
我们很不幸，不在首都，也会成为孤儿。

一个时代的魅影，苦难中有欢欣。
快快戴上你的嚼子，喜欢偷吃的拉磨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