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明节还隔了半个月
此时是半夜，想起明天需要提前确认
需要落实哪一天去祭拜先人的日子
再想起院子的嘉宝果树
老叶掉落一地，新的嫩芽长满枝头
有花朵从树干上冒出来
再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有去年之前
我看着一张婴儿的脸陷入沉默
想起以前是没有鹤群的，如今却常常看到
那些白色的身影和满天飞舞的纸钱一样
它们都在演绎某个故事的情节
想起早上为一场小雨激动
想起为了省钱而到山里野采绿植
想起一朵花开放到凋谢的过程
想起小时候趴在你的背上开心的玩耍
想起你为了弟妹的学费而早早辍学进城打工
想起你，姐姐
又是一年就快到清明节了
你会不会坐在孤零零的石头上
透过周围的杂树和荒草不停张望
山上的杂草又长高了吧，就像
你的外甥如今长高的身体一样
可惜你看不到，命运开的玩笑太残酷
草木一秋，花开花谢
生命的过程总伴着遗憾和感慨
就像院子的嘉宝果树——
老叶枯落，新叶随着花朵同时生长
就像白色的鹤群容易引诱泪腺
容易让我记起那些幸福的时刻
姐姐，那些幸福的瞬间都带着疼痛
都带着隐隐约约的嘶喊
时间的流水声掩盖不住，河床的石头
漫长的时光里只会被流水反复冲洗
它们只会越来越圆润，越来越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