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曾是我的同事，以前喜欢穿蓝色和绿色
有时还会穿白色与红色。她对我很好
常给我最亲切的笑

去年，在她微微发胖的时候，她老公死了
偷树的歹徒，用火药枪，对着他的胸膛开了一枪
——其实，也像是对着大姐的胸膛开了一枪
一枪，击碎了大姐有序的生活
一枪，击碎了大姐温暖的幸福
一枪之后，几个月里，大姐只穿黑色与灰色
形容枯缟，走路无声，缓慢，仿若朽木

要不是还有她未成年的儿子需要抚养
我想，也许她会像一棵慢慢枯死的树，不会再活

昨晚，我在街上碰到了她
我欣喜，冲她笑，寒喧
她也欣喜，像以前一样，给我最悦愉亲切的笑
很庆幸，她终于穿了件暗红色的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