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朴无华的深情讴歌、直白清新的生命礼赞 ——回顾胡适的《希望》

作者:何凯华   2020年09月09日 10:59      2361    收藏

中国人把兰花看做是高洁典雅的象征,常以“兰章”喻诗文之美,以“兰交 ”喻友谊之真。更有借兰来表达纯洁的爱情:“气如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寻得幽兰报知己,一枝聊赠梦潇湘”等等。

正是由于这种中国人的兰花情结,1921年夏天,胡适到西山去看望友人熊秉三先生,临别时熊夫妇俩赠送一盆兰花草给他,以示金兰之交。所以胡适欢欢喜喜地把这份情谊带回家,读书写作之余精心照看,但直到秋天,还是没有看到花开出来,搞得老胡非常失望,就写了这首小诗《希望》,希望兰花草能随着友人的情谊能早日开花。

诗的开篇写道:“我从山中来,带得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好。”诗人高高兴兴带着兰花草回到家,把兰花草种在小园里。古人有关兰花的诗句历代有之,宋代大诗人苏轼的《题春兰》:“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兰草如美人,谁不心动?唐李世民的《芳兰》诗:“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会须君子折,佩裹作芬芳”;明张羽的五言绝句《咏兰叶》:“泛露光偏乱,含风影自斜。俗人那解此,看叶胜看花。”清代程樊有《咏怀》:“兰为王者香,芬芳清风里。从来岩穴姿,不竞繁华美。” 兰香为王,谁不羡慕?因此诗人满怀期待,希望能看到兰花早日开花。但“一日望一回,望到花时过。急坏看花人,苞也无一个。”想起历代诗人都能如愿看到兰花按时令绽放,并歌之咏之。相比之下,怎不令诗人愁绪满怀呢?

接着诗人继续写道:“眼看秋天到,移花供在家。明年春风回,祝汝满盆花。”秋天马上到了,兰花草还是没有开花,秋天寒凉之风阵阵吹来,只好把兰花草移到室内供养,避过寒冬。希望明年春风一回来,能开满盆的花苞。诗人以对生命的期待和珍惜之情写了《希望》这首浅显易懂、直白清新的新诗,这也是胡适提倡白话文后的代表诗作。他提出“解放诗体”,“话怎么说,就怎么说”。打破了五七言的束缚,这首诗每节二、四行押韵,增强了诗的节奏感和韵律感。本诗虽用五言,但语言象大白话,倒更像新诗了。1979年被陈贤德和张弼二人修改并配上曲子,改名为《兰花草》,从而广为传唱,风靡华语音乐世界!

胡适提倡文学改良,是第一位提倡白话文、新诗的学者。1916年8月23日,胡适写下中国第一首白话诗《两只蝴蝶》(原题《朋友》):“两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那一只,孤单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发表在1917年2月的《新青年》杂志。相比之下,《希望》更加成熟,更加富有诗意。自此之后,一个不同于汉赋、不同于唐诗、不同于宋词、不同于元曲、不同于明清小说的文体开始出现,这就是中国新诗即现代诗的初始。

胡适因提倡文学改良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致力于推翻二千多年的文言文,对中国近代史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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