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河花园是寂寞的一部分

一只月亮的手电罩住了成都的裸体

一条横向众小山的水系由此明亮

诸如此类

尘域以它的滴水之声告诉我：这样的城

体温是恒定的

因为有人在床榻上歌唱

歌唱楼宇间

沙枣树的快感是一场雨给的，正如

宠物的快感是主人给的，正如

雨后的夜幕下，戒疤还在，新宠又上场

那些在干裂田园流窜的青蛙

它们的汞

在潮湿的角落，在烈火之间

找到了花重锦官城最后的一幅墨迹

这个时候会有

一面青铜神镜照见一口棺材里的头颅

一朵花开出豹兽瞳孔

我不愿由此重复又聋又哑的过程

但允许复活——

一江水的清白之躯

一座城的光明与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