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通往明天的道路有两条
一条，高速公路
一条，羊肠小道
我选择后一条。

像土豆发芽那么慢。
像竹子开花那么慢。
像树枝生长那么慢。
像银子唱歌那么慢。

像花豹子怀孕那么慢。
像母山羊做梦那么慢。
像瘦星星变胖那么慢。
像山岗变高那么慢。

像一只天鹅喜欢上一只癞蛤蟆那么慢。
像老磨坊角上那只蜘蛛的衰老那么慢。
像夕阳用光线缠住一只红蚂蚁的触须那么慢。
像亲人的亡灵回到活人的梦中那么慢。

你们时速多少？至少四百里
我宁愿自己的时速只有一公里。
四公里？不，那也太快了点
其实我愿意我的速度是负数。

假如通往明天的路线有两条
一条，航空
一条，航海
我选择后一条。

你愿不愿意跟我来？
你愿不愿意用慢抵抗时光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