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

夜里下雨，早上起雾
灰蒙蒙的天空像重叠的蜘蛛网
看不到太阳的感觉
对世界有点认生
身边的人不会变
我们一起转响油门
我们一起多少个日子了
偶尔你会问
像不定时的闹钟
我从不去计算
那应该是一笔糊涂账
我们被分解了搅在其中

守岁的父亲

多想是一条蛔虫
钻进父亲的肚子里
看看岁末的最后一天
他在想些什么
父亲朴实而深邃
吃团圆饭时
他照例喝几两酒
饭后又照例抽几根烟
我注意到他细品时
嘴角在笑，眉头在皱
他慢慢深入这个无眠的夜晚
像一尾鱼
轻轻悄悄地潜游
零点到来
“噗啦啦”窜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