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之年
父亲患上了脑血栓
二十二年来
是母亲独自照顾着父亲
近来父亲更加虚弱了
母亲也有些力不从心
我把父母从老家接来
想让母亲享受一点清闲

母亲总闲不住
父亲的上衣常常饭渍
一二天要换洗一次
一再嘱咐着用机洗
母亲常常是一句话
一件衣服值不当的
母亲是不想浪费水
一直坚持着用手洗

母亲总闲不住
说中药饭前吃好
是老辈传下来的
给父亲抓的中药
浸泡煎制要四小时
为让父亲早饭前喝上药
母亲凌晨三点就起床了
母亲说自己醒的早

家里的馒头吃完了
母亲知道
我喜欢吃她蒸的馒头
母亲不会用煤气灶
我也不想让母亲学
母亲还是撵着我教她
下午去外面办事回来
母亲做好一大锅的馒头

把父母接来后
我只是偶而去公司
总是匆匆的去匆匆的回
我不想让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
在儿子家还要收拾家务
而每每回到家中
母亲还是烧好了汤
洗净了菜切好了姜


我去老家接父母
见父亲鞋子脏了
说了句回家后洗
我说过后忘了
母亲却记住了
我发现时
二双鞋子
已干干净净的摆在阳台上

母亲的眼神不太好
一只眼底坏了
小东西很难看得清楚
总能发现衣服开线扣子掉了
然后一针一线的缝补好
母亲是在用心看用心做
坚持每年为儿女家拆洗被褥
坚持为年幼的孙子孙女缝制衣服

父亲吃饭好掉饭渣
还是母亲想的办法
在父亲脚底垫一张硬纸板
母亲总是抢着端饭端菜、
母亲总是争着抹桌子洗碗
不让她做
母亲总是一句话
人闲着有啥意思

母亲总闲不住
劝母亲歇歇是没用的
母亲有她的道理
人不能太闲着
母亲佝偻着身影
依旧忙来忙去
劝母亲歇歇是没用的
母亲用一生习惯了勤劳

                               2016.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