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层一层叠起来
四野寂静。
我不敢冒然动笔，
写下关于你的肃穆和
江河的辽阔。

那些小小的花朵
带着天堂的消息
也带着冰冷的雷电

一只乌鸦落在白上
我想
万物的存在都有黑色的痕迹
人间的雪花
正被无数人歌颂得越来越白
而在它上面行走的脚印却越来越黑

◎ 低 处

收获的速度多么快
空荡荡的大地
羊群预知这是好日子
大雪没有到来
它们低着头
有秩序地向前移动咀嚼
这是大地留下的最后的枯叶
它们多像我在乡下的亲人
在最低处捡着生活的辛酸

◎ 天凉好个秋

秋凉了
凉到了胳膊的深处
它用针尖
在风口上暗示我
我看见那些草木的疼痛
高于我
它们日渐消瘦的身体
裹不住
泄漏在尘世的金色光阴
只有田野上的稻谷是欢快的
多么像一个酒后的男人
隐藏膨胀的欲望
等待整理完粮仓的人
把它们一一牵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