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后,腐朽的草垛,它曾年轻过。
阳光过分,雨水过分,收成过分。
再往后,是如盖的树木,它在冬天里陈旧,在夏日里新鲜。
它孤独,但拒绝站在村口。
每一种坚守,无论身在何处,都有士兵的内胆和外修。
再往后,是焦黄的土地,一整片,集体在没落的村庄后失语。
我遍寻泥土的芳香,从有毒的尸体上轻轻踏过。
在异乡,我有外省和故乡的触痛和悲悯。
但我的悲悯低廉,捧不出的昂贵,买不下一个村庄当年的汹涌和澎湃。
一个村庄的创口,袒露在有风北吹的荒野,没有一片药贴,能挡住它的溃烂。
如果黄金金贵而我不喜,我愿意以一枚戒指的粪土,换自然的风水,养一只欢腾的田娃出来。
拦不住的苍茫一路后退,而沿途的土丘如我磕于尘世的额前的包块。
矮墙、瓦片、树木,以及未被秋风擦亮的天空,都将我的背影还给我。
转身,我带走目光如带走私人的油灯。
而绞动衣衫的风和风声,将成为人与村庄的新的绳索。
2016年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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