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楚楚地看到
那双特大、特深邃的眼睛
黑色的瞳仁里
好大好大的一片天空
只是，乌云密布
有一只狗
在一只眼睛里飞翔
有一只鸟
在另一只眼睛里
蹲在鸡刨过的地方发呆
还有我，在那眼睛里
一张脸没有鼻子、眼睛和嘴巴
身穿一件邋遢不堪的袍子
像一把握在老妪手中大扫帚
令人厌烦地来回来去地扫着飞尘
直到引起风的嫉妒
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清澈

在那双眼睛外
有一双半睁的眼睛
一粒沙子掉落
从眼角到石径
叮铃铃，就像一枚钻石
滚落
向着很远很远故乡的
那条小河
炊烟里，一只麻雀
在没有枝叶的树梢唱着春天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