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
这是个热闹的世界
量子纠缠 第六感对话不再是科幻？
微信暧昧 人们是否久已忘记孤独？

你发现
腰缠万贯 不再是财富的象征
万能互联网
无限膨胀了CEO们的心

你站在 
高高的远处
一个角落 像个旁观者 
你没法离开 也没法靠近 

你寻找 
你的确切位置 但无法定位
你既不贫穷 也不富裕
你的所有 即不在银行也不在网络

你喜欢
独坐于深秋的西子湖畔
萧萧而下的梧桐叶之中
幻如弘一师七十年前的坐化

你谛听
遥远的欧几里德讲坛的钟声
仿佛叙说 人的骄傲-----
是否只多于甲虫的一维自由？

忘却时空和周遭的繁杂
却总纠结于
如何解析四元数的灵魂
哈密尔顿那一晚究竟梦见了什么1？

还有笛卡尔之梦2、
还有伽罗华决斗的前夜3
你相信，那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天才的思想冲出了人类的边界

假如牛顿和莱氏，共享了微积分的专利4
假如高斯和柯西，高价待售伟大的灵感
你怀疑 如今的世界
是否还是如今的世界？

你想起
炎热夏季里
南开园中凝固的激情5
看见了丛之树的无限延伸6

你留下
暮色中斜长的背影
尚未衰老 但步履蹒跚
凝视中 一个影子飘离

你有一扇窗
面朝校园 生机勃勃
年轻的脸
是冬天的绿叶

2017年10月17日于老和山下，11月7日修改

注释：

1. 哈密尔顿说他是在梦中获得灵感构思出了重要的四元数代数的结构。
2. 传说是梦中的闪电启示了笛卡尔发明坐标系。
3. 伽罗华在与情敌决斗的前夜，总结了他被后人称为伽罗华理论的重要思想，成为后世群论思想的缘起之作。
4. 牛顿和莱布尼兹关于微积分发明的优先权之争，是科学史上最著名的公案之一。
5. 2017年7月10-13日，在南开大学举办了”International workshop on cluster algebras and related topics”，与国内外代数学家同行有愉快的、卓有成效的讨论和交流。
6. “丛”是丛代数(Cluster algebra)中特有的变量集概念，并可放置于图论中的正则树顶点之上，故有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