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原名杨永振,安徽人,69年生人,出生于利辛,生长于宿州。有作品见于《诗歌月刊》、《诗刊》、《青年作家》、《星星》等十余种期刊,曾入选多种年度选本及其他选本。
阿尔诗歌给我们带到了一个语言边界,他把他的历险呈现给我们……
阿尔诗歌一点也不复杂,我想用盖大楼来解读,阿尔诗歌首先是结构的,就是我说的那个“历史想象空间”,这个空间架构的框架决定了阿尔诗歌的历史想象,任何与这个想象有涉的都可以自由入驻,在这个“入驻”的过程中,叙述本身退却了被叙述的对象,更神奇的是这叙述语言有了自动生成性,也就是诗人梦寐以求的那个叫“神助”的东西,这哪里是什么神助啊,这是阿尔进入了一个他自己都蒙在鼓里的“自由呈现和表达境地”……
——北魏
麻雀
一只麻雀不知道
从什么地方飞过来
落在窗前的大树上
树枝在它的爪子下面
一下一下把它弹起又落下
它喳喳地叫着
另一只麻雀不知是看见了
还是听见了
向它飞过来
它却抖了抖身子
拍了拍翅膀
飞走了
另一只麻雀飞过来
落在它刚才落的地方
从这个树枝跳到那个树枝
然后又呆头呆脑地
一动不动
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它
没有注意到
它是什么时候飞走的
我看到的只是窗前的
这棵大树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树
不久之前,还有很多麻雀落在上面
喳喳的叫声
像一树花朵
2017.11.16
伊丽莎白·毕肖普
(Elizabeth Bishop,1911-1979)
我甚至有一次在二楼的窗玻璃上看见了她,
或者说是我相信看到的就是她。
她粉盒高举,看着上面的小镜子,
在那么多人的街上,她只盯着小镜子。
她挺胸收腹仰着头,
并不比谁走的慢。
躲避行人和车辆,她只靠本能;
抬脚上天桥,她只靠本能;
闪过算命人的摊子,
和乞讨者闪亮的茶缸,只靠本能。
我当时看到的唯一真实的东西,
就是她的本能,
本能,本能,
本能的脚,本能的膝盖,
此外除了小镜子,
什么都是虚幻的。
隔着玻璃我喊她,她本能的应了一声,
没回头。我打算喊她上来,
好好聊聊,
就又喊了一声,
她本能地回一下头,
却不再应声,
她接着盯着她的小镜子。
当她走到天桥的另一端,我看着她就要消失的背影,
又觉得不认识她了。
她是谁,为什么总是盯着小镜子。
2013.11.07
蝴蝶诗
六岁时我和翠花
模仿戏台上的男女,我说,英台啊
她喊,山伯。英台和山伯
是两只蝴蝶,——流着鼻涕
抖动着膀子
不大的庭院里
咿咿呀呀嘻嘻哈哈。母亲拿起扫把说:
“滚一边去”。我们飞出村庄
飞进油菜花里。“哦,那么多蝴蝶”
翠花说,“哪一只是男哪一只是女”
“那么多蝴蝶”我说,“哪一只是我哪一只是你”
春日的阳光下,我们楞了一下神
这些真正的蝴蝶——用翅膀
在我们的脏脸上——震颤出一些波纹
不,应该说碰散了一些花粉
深如枯井
他在梦中看见自己麻雀一样从树梢上往下跳
他已经想好了入水动作
溅起的水花
应该不小也不大吧
突然他想到如果下面是水泥地面呢
如果是石头呢
他不敢再想下去
当他睁开眼睛
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往下落
而是从一个树梢跳向另一个树梢
树梢高高矮矮
在铁一样的寂静中
有的晃动,有的不晃动
他都有点要佩服自己的弹跳能力了
从一个树梢到另一个树梢,就像
手指跳跃在琴键上
这让他突然明白原来行走在高处
这么简单
就这样,他很少往下看,即使看了也看不清
树冠下的一切——
深如枯井。——那应该是他来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挣脱的
又是怎样到树梢上来的
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是在做梦
嗯,应该好好地享受这个时刻
2013.4.14
诗脸谱栏目主编:宫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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