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都来了。我们的窗户
敞着
大门却时常紧闭着
炊烟袅袅，又不闻生活的
气息
隔着尘埃、故纸堆和
年复一年的秋色
我们全身的骨节越来越
粘滞

春天，来都来了。我们做不了
号角
哪怕成为一粒种子
甚至一枚叶芽
终会不再让春天更空荒、寂寞
假如雾霾遮蔽了天空，所有的
道路都被封锁
至少我们还有纸和笔
或者还有脚下这片宽厚的
土地，供我们热爱和书写
还有麦子，供我们咏叹和
呼吸

春天在用我们的名字呼唤
我们。春天，不仅让我们的
房间弥漫芳香
还要让我们的灵魂充满深深的
饥饿
既然所有的深刻都是疼痛的
就让这疼痛开出美丽
而智慧的花朵
        -------草于2018年4月9日，回济宁的班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