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4月14
朋友拉着我去探望一位病人
这是一位农村的百岁老人：
满头银发，因两腮凹陷而突出的大下巴
在呼唤声中还能睁眼看人……我发现
她的眼珠还是乌黑的，有神

她已被家人
从卧室抬到了客厅的
临时小床上
等死

如果她死了，那就是她的灵床

但她就是不死
四天了，未进饭食，只是喂点儿水
喘气，喘气，喘气，艰难地喘气
胸部大幅度地一起一伏……

儿子，闺女，孙子，孙女，重要的社会关系
都从四面八方赶来了——说是这两天的事儿

你怎么这么熬人？
都活一百岁了，活多长才算长？
够了，够了，大家都很忙！

一圈儿坐立不安，无心恋战的人    

喘气，喘气，喘气，艰难地喘气……

坐等的人们实在熬不过了，请来了医生
给她诊断，下药，救治……

呵呵，老人以生命的顽强
又一次战胜了——死神与人！
                                                2018/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