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大雨
小区里桕树倒了两棵
河中央水流
比正两根泵排涝的道路上车快
河堤下卵石路被淹
近中午
一个电瓶打鱼的走一条水下的路
他打的鱼又多又大
白鱼   黑鱼
一条正岸边猎食的鳝鱼
鱼越打越大
一律头朝下   终于
从他胸口   或从他吊脖儿上的白塑方桶里
跳出来再被电回去
水淹没他所有的行走
小小身段逐渐更小
三两观者过
黄鼠狼从红栉木丛轻松跳坡
渔人身后是我
隔过我的有只黑鴴鸟
一只白鹭
它们寻食被电晕或电死的小鱼
循着草根和水流
白鹭伸长脖子
佯装伺机
以躲避我的逼视
黑鴴鸟闷了一窝蛋   又刚丢了老公
对谁的注视都啄羽
骑小三轮的老头接了鱼
和买白鱼的翻了眼
为两块钱差价拒绝所有人
开了他载了蓝塑盆的小三轮
火突突地
一路播他激荡着的鱼去了

                                         2018  8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