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口（外四首）

坐在夜里，月亮在天上
我在想，露珠搁浅的地方
你举起的手里
无非就是秋色等待，青果与饰叶
无非就是镜花水月的那场空
你打开的窗户外，月光如水
看不见草，房屋是一个个影子
黑夜里生长出来的翅膀漫边无际
此时，你是否也在和我思考同一个问题
时间很少，却一直在虚度


唱歌

现在，我选择平淡
在忙碌中忘记一些事情，忘记一些人
用时间清洗，擦拭
让它们绕过岩石，消失于流水
如果看到一朵花，就在心里，唱支歌
如果跑到一棵树下，累了
就靠着树，想一句话
如果一不小心，月亮来了
不想心酸的人


身影

街角处
总会遇到熟悉的身影
比如，穿着西服的，像父亲
背着背篓的，像母亲
那曾有的生活，在前方慢慢走
落日里有风，风长着细小的脚
走近的脸庞，只有两个字
失望


风

第一次做风，追一片云
第二次做风，是一只九色鹿
第三次做风，小谷雀跌进树林，落在青苔上
路过的松鼠，没有翅膀
时光如风，弯下很低的腰身
空虚的身体里，除了怀旧
我找不到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来做


压马路

露水在荒野，青蛙们呱呱的叫唤着
和朋友聊天
在街角，在星云路，在大街河
像小时候
揣着瓜籽，踩马路
风，是旧年的模样
路上的灯有些冷漠，有些茫然
猛然想起来
刚刚路过看了我们一眼的秃顶男人
是我中学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