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首往昔，一九九四年的冬季
刺骨的风、冰冷的霜，席卷着炊烟缭绕的农家
木楼头顶乌黑的泥瓦，怀抱着四方的石坝
楼阁中，母亲疲倦的面容洋溢着久违的笑
温暖的眼神驱赶着怀里襁褓中的寒意

依稀记得，一九九五年的夏季
烦躁的风、发烫的光，笼罩着繁忙的院落
竹林侧木楼的中央，一块不大的木板上
躺着，任由我在双肩骑马嬉戏的人
蜷缩在母亲的怀抱，明显感受到了母亲身体的抖动
布满泪痕的倦容盯着曾经那个千方百计逗我嘻笑的人发呆

犹如前昔，一九九八年的春季
绿的草、黄的花，长满了通往石坝的路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方式，带走了我至亲的人
逐渐懂事的我望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母亲
泪水和鼻涕混为一体流入脚下的土地

仿佛还是昨日，二零一零年的冬季
没了叶的树，没了线的桩，环绕着整个飘着哀音的村庄
还是那个地方，却是不同的木板，躺着一个皮包骨的老人
望着那个方向，喉咙嗡嗡发不出一个清晰的字
泪不住地流，心不住地抽搐，脑子还是一样的空白
悲痛之后，还得继续朝前走着，带着他们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