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趁着尚未冷却至冰点
湖泊窃取了山的倒影
花鸟鱼虫的共生系统
就此中断
这一刻，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家伙
是轻舟与竹篙
是拨乱寒风的将晚天色
--那些臃肿又骄傲的白云
咬着候鸟的尾翼迁徙到
南方。
更南的地方才配拥有春天

囤积银杏叶子，旧书，铁制的明信片
记录一棵橡树的悲欢离合
而冰雪即将成为一面镜子
世界即将呈现出它本源的模样
纯洁又愚蠢
但所有的罪行都会在来年被赦免
爱的，恨的，贪的，嗔的，痴的
如此果决
只有她黑色的长发和穿透心脏的泪光
除外。
断头台的刀锋无比狰狞

花光全部积蓄，去菜市场买把锁
囚禁
可以用来说再见的无数种语法
点上蜡烛取暖，吞下止咳的药片
将无数种爱她的可能一一否决
“我并不爱你，自学会撒谎的那天起--”
他说。
下一个夜晚比今晚更加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