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大雪之后

大寒还是去年的大寒

是历经半个世纪

又一轮的大寒

我只身在枯黄黄的山中

每天面朝一条长河

一条结着薄薄冰层的河

看太阳从南山上升起

又在河对岸的石场上落下

接着便是一夜夜的黑

黑得出奇的静

静得让人失魂落魄

似乎一切都历历在目

又那样的遥不可及

世间最远的远

是每个人

追忆中的似水年华

很远很远的大寒

生我于南方的像仪巷里

而这个触手可及的大寒

又冷酷地弃我于北方

一片徒有虚名的山中

东坝头南山北坡

还有西面的那条五龙河

它们把我紧紧地围困在

冷冷清清的天地间

大寒大寒

今夜我最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