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李子花把你家盖住了
你奶奶用声音挑开初春的白雪
颤巍巍地问是哪个呀
我落荒而逃
你家那只大黄狗
高举你奶奶的命令
要撕咬我的裤腿
为了保护新裤子
我两脚生风

你就躲在你奶奶的声音里
躲在李子花暗香里
不敢冒声
因为下午你借了我的橡皮擦
你说，你家的李子开花了
你说，到我家吃李子
好甜的，只有一点点酸

她叫王翠花
小学二年级同桌
开学时我就在桌子中间
划了一条三八线
当时她哭了。她说
我要回家告诉我奶奶
我冷笑一声。我还要回家
告诉我奶奶呢
我奶奶交待我
汉儿，看中哪个女孩子
回家跟奶奶说


2019.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