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的天空，是穿着老蓝布衫的老学究
那种蓝，那种深奥，像一口刚倒掉靛蓝倒扣过来的大锅
而一天里的这个时辰，总有一行行瓦子云
一样的雁阵
一拨一拨，鸣叫着
从北边的董庄头顶上压过来
掠过霜打的秋水一样明净的天空
一声声凄厉，如一根根鹰隼
从高空中栽下来
有时，会砸疼村后柏树林里的一只乌鸦
有时，会砸疼东大塘里一心想变成雪花的芦花
有时，会砸疼西北湖一只仓皇奔逃的野兔
有时，居然会砸疼一位种豌豆的老妇人的风泪眼
有时，甚至会砸疼遥远的城市里，午休时
一个躲在旮旯里打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