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一口气跑上四楼
手里提着一袋面和一盒子蔬菜
不用停歇
母亲扶着栏杆拖曳着右腿
用粗糙的手指理了理鬓角的白发
揉了揉刺痛的膝盖，又揉了揉腰
胳膊上还挎着一兜衣裳

母亲老了
在我不常回去的老家挂念着
母亲习惯在电话那头不住的唠叨
我有时也会埋怨她操心太多
更多的是感到一股爱的暖流
每次我打电话说回老家的时候
母亲就会一直扶着门框张望
看到我的那一刻
总以为我还在蹒跚学步
便不顾一切的迎着我跑了过来

回去的时间是短暂的
母亲会禁不住我的要求
偶尔随我来城里小住几天
她总会在我返程的时候
在车里塞满好几兜子的蔬菜
母亲说习惯了老家平坦敞亮的院子
到城里上个楼梯就像爬山一样艰难

也许，岁月带走了母亲的风采
锄头压弯了母亲的脊背
但她对我们的爱却永远没变
就算眼前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母亲仍会用坚毅的目光
一步，一步的
把希望种在
每一个儿女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