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格拉底监狱的灯
还亮着
两千多年的漫漫长夜里
所有找路的人
都看见了

从而从不同方向走出了
千万条路

为了躲避那碗永不变质的毒汁
每一条路都走得
曲曲折折

他不会死去
因为我能听得见
他赤裸的脚板
仍在来来回回渡步

2
在那个解冻的下午
传说会重新复活
就像铁橇掘出的红萝卜
孩子拿走了一个
老鼠偷走了一个
其余的被不同的时间切碎、翻炒

不过很快它又会聚集在一起
在繁华似锦的暮春
那个白衣少年
在出家前回头望了一眼
却没有看见
那个望着他的
憔悴的女子

3
草木无声
动物的语言不被翻译
《老子》和《成功全书》在书架中紧挨着
虎视眈眈也相安无事

那金苹果至今未被谁收获
所以战争从未停止

但那个化缘的和尚
为了填饱肚子
已经学会了说吉祥话

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佛不存在
佛正如路边那块沉默的石头
慈悲的让好人和坏人
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