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的诞生
一
一朵花的诞生首先要从种子说起
背景的存在让一切有了可能
如果上过月球，有了高贵身份
开出的花儿肯定很多或很大
它的一切超过你我的想象
如果长在温室，薄膜会滤掉寒风和冰冻
必须的水、肥还有人送上
这样的种子晨昏颠倒
你若说它长得太快
科技会让你哑口无言
如果处在原野，背景还是不同
石头上的种子将根扎向更深的石头
能不能发芽全靠风的恩赐
将雨水和浮尘吹上光滑的岩脊
田野里的种子，同样需要面对
南方与北方、板结与松软、碱性与酸性的现实考验
从种子开始，一朵花就是哲学家
开始思考富贵与贫穷、安然与抗争的命运
幸运的是，花儿与我们一样
出生时睁着一对晶亮的眼睛
二、
一朵花的诞生必须从成长说起
如着家长把希望寄托在先生头上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只是民间俚语
再高明的导演不敢安排必然的结局
石头上长出的幼芽被路人捡拾
说不定登堂入室过上宝贝的生活
温室里的幼芽最怕狂风暴雨
再厚的塑料棚禁不起造化弄人
田野里的幼芽担心季候的反常
阳光太多绿叶就会干死
雨水太多则只剩叶子的疯狂
在茎秆与绿叶之上有预言升起
如着潜台词透露即将出场的脸庞
这样的预言指向石头和田野
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最后的结论
如若指向温室，不是上天，就是入地
天上与地下的转换常常目不暇接
在成长过程，一朵花就是戏剧家
在一处接一处的悬念里冥思苦想
幸运的是，花儿与我们一样不是唐吉可德
而且聪明的上帝有着大众的眼光
三、
一朵花的诞生必是站上枝头
在舞台上迎来最后的高潮
当然谁是主角剧本早已写定
尽管背景与过程已全部忽略
布景、服装与导演也已退场
当该有的欢呼按时响起
例行程序或虚以应付已没有关系
一朵花完成了粉墨登场
以最红的名义站在舞台中央
不同于石头之上的孤独
此刻的它最需要掌声雷动
不同于田野之中应有的平静
它更在意灯光之下的每一分时光
而乐极生悲往往会在此时上演
灿烂与暗淡全在一念之间
在高潮时刻，一朵花就是道德家
将越来越多的表情抛向观众
幸运的是，再红的花儿与我们一样
早已听到冬天越来越近的脚步
（2016年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