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牛一样健壮的那几个人
得了病
山村里，一下子炸开了锅。敬神的

对着香案作揖
信教的，咏唱不甚理解的诗句
哀叹，与流言四起
从东家的窗户纸上飘出来
又挤进了西家的门缝里

神庙的议题
与风水师的话。不谋而合
庙西的窑洞，不该做了
走风漏气的楼阁通
东侧，该有而没有的围墙。挡不住
远处峡口吃人的嘴唇
至于庙后，那两棵老槐树
太老啦
——后继无人。于是乎

垒墙，植树，唱戏。乐坏了
那几位清闲的老人
花眼的，背耳的都派上了用场
迈出的步，不再生硬

青壮年的生活，还是那样
——塑料杯里，盛满了劣质的白酒
背上的喷雾器，在绿色的田野里
肆意地抛洒着，呛鼻的味道
打工赚钱，不分昼夜

还是那样
一份。用生命之火
也写不完的
作业
2016年7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