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一个人的急疹室。
一记响亮的耳光
甩在听诊器的左侧
耳朵嗡嗡作响
场面混乱
值班护士报警叫来了110
还有物业的保安
其他闻讯赶来的白大褂红了眼
隐忍的拳头攥出了汗
——
老子付了钱就是上帝
服务好上帝你懂不懂？
醉醺醺的病人左手纹满青龙
你沉默冷静地继续开着处方
冰冷的听诊器随着呼吸急促起伏
警察赶来问了情况
患者竟胡扯出一篇医患纠纷的文章
最终息事宁人以道歉结案
恍惚着回到家里
儿子还等着未睡
明天就要交高考志愿表
“我第一志愿填了医科大”
“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吗？！”
话音未落
他朝儿子甩了一记
重重的耳光。


黑丝袜

小县城的一家杂货店
一个男人问店主
要一双加厚长统黑丝袜
什么型号谁穿？
店主不经意问
小号，我穿。
无视惊讶与蔑视的眼光
匆匆付了钱
要不是电话那边焦急的语气
他也不至于连行李都来不及拿
昨天几台站了8个小时
引发小腿的蚯蚓怒发冲冠
这一双滑稽的女长统袜
总算能缓解一下他的静脉曲张
无影灯下娴熟地忙碌着
他平静得像一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