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让我麻木，从内到外
从一条河流的汛期到腐臭。漂泊的诟病
滑进黑暗的阳光
河里舞蹈的小虾，鳞片


她嚷着回家，向路过的人诉说
在落日前打一个响指
在沙滩上晒干鱼的气泡，额头上的皱纹
淡定，太阳落山前回家


那些鸟落在她的肩上
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或把暗恋的心事写成日记
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冬天的初雪
可惜列天从雪粒上驶过
徒增一场忧思




逃避


逃避黑夜带来的寒意，背影
她倾听诵读，雨的颂词
相互置换的隐身术。逢上蓬勃的年代
远处无人光顾的篝火
玻璃中渗出声音，水，钟声


自怜者，大言不惭
在割下摄影的冲动后，潮水如约而止
她喜欢别人的嫌弃
冷眼旁观一群搬迁的蚁族


像个小牛犊子一样懵懂，头顶冒烟
然后安静停在一片草叶子前
用嘴唇细细地抿动




回忆


我听她用行吟诗人般的咏叹，讲起人生
那年，佛门口的竹林里
看林人吹着竹笛，蝴蝶在飞
寺院是黄色的长袍


而她的养母接着回忆，全村的狗叫了
骑着马的强盗抢了暗室
女人听见奢侈的叹息，狗一直叫嚷
不见惊恐的鸟


好像听见走廊上传来小孩的哭声
微弱，像夜游的萤光
她掌着灯过去，看见小破棉里躺着
铜币和一首颤抖的诗


可今天，写着诗的那张纸没啦
蛆虫蛀空了那段黑夜




时光过去


她的鸟继续回忆，月黑风高处
蹑手蹑脚去的人跑向田埂
妣被抱进后院
有山有水，有田地。在丘陵之上


得感谢这段遭遇，尤其是黑暗中的石级
这片竹园
哀戚的鸟语，神的恩典
“我所跋涉的每一段旅程，是所有的途程。”
要让余下的日子过得饱满


她坐在藤椅上打盹，甘泉从荒漠流来
追忆似水
仅为怀里卧着的猫
而羊皮书里夹着梵般的小黄文
毕竟，有了很多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