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我老了
老了
桃花落了
就不再期许春色满园
燕子离去
空巢挂满了蜘蛛网
我也忘记了院子中央的荷

人们都说我老了
老了
瓦房旧了
我也不想再做一件新衬衫
纽扣散散落落
我不知道该怎么把它缝得平整
像你之前在油灯下的模样

孩子们也说我老了
老了
煮的多软的米饭嚼不动了
用的青花瓷碗缺了口
可我还记得你喜欢站立在
站立在清风徐徐的稻田
笑着不说话

我老了
是真的老了
曾经你喜欢的
青筋突起有力厚实的双手
颤颤巍巍
现在就是这双手
连你喜欢的诗册都不能翻阅

我老了
是真的老了
可你喜欢的
深情不可负
风雨来
也等你来的诗句还记在心里
夜夜流淌在我长满皱纹的泪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