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倒的村旗
                                 (组诗)

                    杜南阳

              一个村庄的高度

一座98米高的金塔，并不能代表一个村庄
的高度
328米高的龙希酒店，也不能。华西村
氤氲的长风中，时光的垒积，物质的雪球
越滚越大，越滚越高，越滚越远
如果扬起手臂站上去，它的光焰
可能要增加2米

大地写心，写人世间的
大爱，小爱，真爱
华西大地上土生土长的他
胸怀拔掉穷根子的豪气
富裕在双手的老茧上生长
村庄和厂房在白云的腋下耸立
一个人的家国、灵魂
你站立的地方如此高远
大地之子，委身于大地，让大地匍匐
而让一天高似一天的生活，有着芝麻加蔗糖的眺望

其实，一个人就是一个村庄的高度
1.70米不到的身高就是一个村庄的高度
他微驼的背就是弯向富裕的弧度
点起的思考的香烟，而让一片拔地而起的楼群
有了熔金、壮阔的大美

华西村里，他留下众多的箴言
是其中最多的存贷
因为他，这里的岁月从未老去
因为他，这里的一切日日更新
我们跻身其中，渴望成为他
渴望为自己的家乡
找到一条归途和腾飞的出路

            不倒的村旗

早晨，第一缕光线照着金塔格外耀眼、辉煌
这是华西村新的一天的开始
很容易让人想起一种事业蒸蒸日上

大地在增温。早起的乡民
掏出打开清晨的钥匙，从自家别墅里走出来
发动香车宝马前去上班
他们是华西村新一代光荣的村民

这是我们心仪的村庄
天下谁人不识君
在我们小的时候，父亲就跟我们讲起它
村中有一个叫吴仁宝的人，带领一村子人
战天斗地，摆脱贫困
又是这样一个人，始终为村民谋福祉
率先在全国迈向全面小康的新天地

村庄的面孔是都市的面孔
像穿过海水的火焰，落满清新
家在青山住，人在湖边走
高速公路、航道、隧道从外界伸了过来
有一座直升机场，专门用于华西村的起落

我知道，名字叫华西村的都市村庄是春天的
名词汇
农业是绿色的农业、生态的农业，和观光的农业
这里的蔬菜水果、花卉苗木、稻麦油菜
是素雅的，是丰腴的，是端庄大方的
它们都有一颗清纯的初心

而离家远一点的，不过是
村中的一家企业、二家企业……58家企业，穿过
生锈的避雷针和星群
黎明的订单，更值得期待和拥有

在华西村，“名牌”战略并非传说，像灵魂
附在村庄的身上，住在春天的怀抱里
“华西村”牌香烟、美酒，“仁宝”牌西服，“华西村”牌衬衫
依然不失热度，不失风度。在世间穿行
走在百姓中间

也许“华西集团”只是村庄的附庸
它携带的传奇和荣光，咄咄逼人
1999年，中国农村第一股“华西封"A股股票
在深圳上市
整个国家都伸长了脖子……

没有比百姓安居乐业更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在公园、在广场、在商店、在道路上、在上下班的人流中
你遇见的人大都是华西村人，只是没有了
那些暴发户的狂喜、热烈和膨胀
从他们动情地问候、开怀的笑声中
你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快乐的，是幸福的

这个村庄，这个被唤作“天下第一村”的华西新市村
那个名字叫吴仁宝的人，我们的父亲！
在春天的路上
他的精神，才是一面不倒的村旗
魂牵梦萦，飘扬在华西村的上空

           华西新市村
                           
需要借助你婴儿般的眼睛
万物发陈。我读，把一朵杏花读成春天
把一个人读成一种精神
把一座村庄读成江南，连绵的春意
清水洗过一样恬淡的心情和梦境

你，一直被一条新闻牵着，被一群雕塑家
在江阴雕塑着
隔着一场小雨，坐在一座最可宜居的江南乡下城里
一阵不期而遇的清风追上了我
问我：可否买酒？

呵，水泥如镜的香径上
两边有锦鲤翩翩游泳
有樟木树轻轻嘶鸣，有一个人的灵魂带着土相闪耀
有我，和你在此相逢如酒

一边是游人如织的杏花春雨，一面是正午的悬崖
在吴仁宝的老屋子前，我肃然起敬
把一首质地缠绵的文字写在租来是诗帕上
并且。在讲解员的柔肠中，放逐春天

就用诗歌擦亮村庄的名片吧
你，温暖的华西村，血中的故乡
江南福地，天下第一村
你，在盛世开放……